曹颙脑子里满团迷雾,将事情发展从头梳理起。杜家独子被绑架,随后绑架消息外泄。衙门里来人……
他看了看庄先生,问道:“先生,近些年一直有人在州收粮,这粮食都哪里去了?咱们派到四处打探地人,现下还没有什么得用的消息回来!”
了摸胡子,面色也显得很沉重,自古以来,与屯粮联多半不是好事。不过如今天下太平。也不像是要乱象将生之时?
京城,崇文门内,宁春府邸。
前院正厅通常并不是女眷该待的地方。但是今日,府里的当家少奶奶钮祜禄氏穿着大红的旗装,端坐在厅上。高高地扬着下巴,脸上看不出喜怒。
她冷冷的道:“我没听清,你这奴才,再说一遍!”
在她面前,跪着宁春的心腹长随林丁,哭着叩首道:“奶奶。刑部刚传出消息,咱家老爷与大爷、二爷、三爷都没了!”
钮祜禄氏使劲攥了攥椅子把:“要拟的罪名可是‘畏罪自尽’?”
林丁不仅是宁春地长随,还是宁春地奶兄。宁春生母去得早,与异母弟弟都不亲,家中只有与这个奶兄最好,并不以仆从视之。
林丁只有点头地份了,已经哭着说不出话来。
钮祜禄氏看了看冷冷清清的厅院,嘴角显出一丝苦笑。也是高门显宦,公公与丈夫落得个不清不白的罪名。入狱方三日,这府邸就现出寂寥来。
若不是有她这个当家人压着,公公的填房与姨娘还不知怎么闹呢。如今人没了,都不知能够有几个落泪地。
林丁见钮祜禄氏面无凄色,只有冷意,不禁有些心寒,带着不忿道:“奶奶,就算大爷……大爷有对不住地方,毕竟与奶奶是结发夫妻。如今人没了……”
钮祜禄氏喃喃道:“是啊,如今人没了?我能如何。我又能如何?”说着,她的声音不由地尖锐起来:“我自然会为他收骸骨,为他料理后事!”
她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林丁:“他待你向来亲近,如今他没了,你有什么打算?”
林丁听了,脸色多了几分恨色,紧握着拳头道:“爷冤枉,奴才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给爷讨个说法!”
钮祜禄氏牵了牵嘴角,毫不留情面地道:“你一个贱籍奴才,能如何讨说法,向谁去讨说法,不过是白白丢了性命罢了!”
林丁使劲地锤地:“难道,爷就白去了不成?”
钮祜禄氏看着林丁道:“你这奴才说的对,既然我是他的结发之妻,自应该为他做什么!冤情不冤情地,我来料理,若是你还念着他待你的情分,那我有件大事要托付于你!”
林丁知道钮祜禄氏与宁春关系不谐,但是因她是女主子,向来也是恭敬,眼下见她如此冷情,丈夫死了眼圈都不红,还要安排自己做其他差事,难道现下还有比给大爷收殓更重要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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