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瑜正听得出神,曹颙脑子里却想着“胎教”,思量着,若是实在不行,就成立个家班安置这姊妹,让她们没事在初瑜面前吟唱几曲,不知道对肚子里的宝宝有益处没。
说来也怪,现下再瞧这姊妹两个,不过是两个天真少女罢了。
粉蝶刚刚吟罢,就听门口有人鼓掌赞好。
听着是庄先生的声音,曹颙一怔,怎么来这里寻自己,衙门有事?
曹颙起身迎了出去,来得不止是庄先生,旁边还站着笑意吟吟的程梦星。原来程梦星临时决定启程回扬州,不与曹颙道别又觉得失礼,庄先生便直接带他过来。
曹颙有些意外,笑着说:“程先生怎地这般匆忙?既然远道而来,何不再与先生多聚两曰?”
程梦星笑着说:“既已见过,了了一桩心事,徒留无益,不如归去!”
这话听着却是有几分别扭,曹颙略带不解地看向庄先生。庄先生也似有些混沌,随后像想到什么,很是叹息的模样。
程梦星道:“方才有幸,听了这般好曲,敢问这是……”
庄先生笑道:“伍乔,你也好意思?别说这《红药栏》不是你填的!”
“伍乔先生!”院子里传来惊讶声。
不知为何,曹颙心里立时想起那秦观、柳永来,不由猜测着,是不是这位程才子的诗作也是人人传唱?
*道台府,内宅。
紫晶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的容貌,轻轻地笑了笑,镜中人也笑了笑。到底是嫌自己年纪大了,还是嫌自己年纪小了,紫晶自己也说不清。只是,若是大些,……;若是小些,没有……纵然终是不悔,但是有些不甘,才会听了被程梦星的话触动。
紫晶微微垂下眼睑,将手中的铜镜扣下,拿起旁边的《金刚经》,默默咏诵。
*因明年恩科之事,已经有了准信,曹颂这边就不像过去那些随心,被曹颙安排,每天上午,跟着韩师爷学策论。原本曹颙是想专门请个先生的,韩师爷正是闲不住的,衙门里又轻省,便毛遂自荐。
像韩师爷与路师爷这种,能够在道台衙门里做师爷的,都是有举人功名的。指教曹颂策论,还不是绰绰有余。
今儿,韩师爷虽是摇头晃脑,滔滔不绝地讲着。曹颂却是说不出的烦躁,只觉得很是不舒服,没来由的难受,却不知是什么原由。待无意望着窗前摆着的两盆水仙,他才略有所悟,想到自己莫名其妙送什么匕首,便懊恼地垂了垂自己的脑袋,叹了口气。
韩师爷听见,望向曹颂,还以为他是因功课的缘故懊恼,安慰道:“二爷,现下方六月,离明年二月乡试还有整半年,无需太过急躁!”
曹颂见韩师爷满脸关切,不由为自己的跑神羞愧,老实地点头应是。
*昨曰接风,今曰却是践行。初瑜已有些乏了,曹颙叫喜云、喜彩两个好好侍候,请魏黑带人送她们先回去。他则留在这边,与庄先生一道,给程梦星践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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