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颙虽然嘴里说着他已经二十,但是七阿哥心里只当他与弘曙似的,生怕他有什么疏漏之处。虽然晓得他姓子沉稳,照同年岁的年轻人强出太多,但是做长辈的,到底无法全然放心。
“我这个月忙着大典的事,见的人就多了些,影影绰绰地听到些风声,像是吏部有人使手脚,要保举你回京,你可晓得了?”思量了一回,七阿哥问道。
曹颙闻言一怔,他是昨晚才进京,只见过讷尔苏与塞什图。讷尔苏在兵部当差,见得都是武人,或许并没有听过此事,否则昨儿见面时应会提起。
七阿哥见他神色,晓得他应是不知道的,不禁摇了摇头,说道:“虽说你们父子两个都是老实本分之人,但是也要防着别人的歹意。我特意寻人查了,想看是谁闹的鬼,结果却甚是可笑。闹来闹去,竟是有人打着我与讷尔苏的幌子走的关系。行如此鬼祟之事,定不是安了好心的,只是还想不到其用意何为。”
曹颙想起坠马之事,摸了下自己的腿,犹豫了一下,还是与七阿哥说了。
七阿哥神色凝重起来,瞪了曹颙一眼,怒道:“糊涂!这样的大事,怎好瞒着?应立时往京中来信,这边使人查才对。哪个与你不对付,哪个府使人出京,总有蛛丝马迹可循。这都几个月过去,却是不好查清,总不好白白地吃这个亏!”
曹颙还是头一次见他发火,晓得是真关心自己,并不恼怒,解释道:“起先,只当是意外,并没有想到还有其他缘故,到腊月底了,才晓得些不对。”
七阿哥正色道:“我瞧你还好,不过太不警醒些,虽说实心待人是好,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就是至亲,也要有三分提防之心。”
曹颙听他话中有话,像是意外所指,刚想要继续问,便听外头王府管事的声音,道是城门开了,问王爷是否起轿。
七阿哥看了眼曹颙,摆了摆手,道:“既是你父亲在,也不好多留你,明曰你也回王府这头吃饭!”
曹颙点头应了,起身下了轿子,往前寻自家车马了。
等水车进门,候着这边的车马陆续出城。
因是夜路,大家都没有疾行,车马轿子缓缓地往畅春园方向行去。
夜风一吹,曹颙微微有些冷,紧了禁衣衫,心里有些郁闷。姐夫在搞什么鬼?!能够被称为“至亲”,又使得七阿哥语焉不详的唯有他。
虽然不晓得讷尔苏的用意,但是曹颙相信他不会有歹意,只是其中缘故,一时半会儿想不清楚。昨晚瞧他,并没有异样之色,倒是坦荡的紧。
不过,就算讷尔苏真是好意,这般自作主张的行径也使人心里不舒坦。
行了将近一个时辰,曹颙随着父亲,到了畅春园外。这边已经有不少官员都递了牌子,等着陛见。
停了马车,曹颙扶父亲下来,向前寻了内侍,递了父子两人的请见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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