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还在长媳面前,也不是拿这个说事儿的时候。
兆佳氏思量了一遭,笑着说道:“别的不说,就说侄媳妇儿外头的铺子用的掌柜,府里什么能干的寻不出来,我们那边闲着的管事也不老少。却请了个外头的,这还罢了,要是能干的男子也好说,毕竟那么大一个摊子,也得寻个懂行的不是。偏生是个小寡妇,这哪里有正经人家女眷抛头露面的?颙哥儿虽说心慈了些,总是要晓得些忌讳才好,这到底与名声上不好听。况且,这与小寡妇相关的事儿,颙哥儿也不是第一遭了,府里还有个田氏,奶奶般的养着,两个孩子侄儿般的待。不过是个师爷的外甥女儿,怎么就这大的谱?往后,等小二家里的,小三家里的有了,那才是正经的亲侄子呢!”
这一番话,却是不仅说了曹颙,连带着韩江氏、田氏都讲究上了。
初瑜耷拉下脸,看着兆佳氏,眼中露出几分愤慨来。
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二房那几个小兄弟,额驸艹了多少心,如今落不下好来不说,还要挨兆佳氏的讲究不成?
还将韩江氏与田氏牵扯进来,要是外人听了,见兆佳氏做亲婶子的都这般说,还不定要嚼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今天,屋子里虽说没有外人,但是静惠是新媳妇,过门才十来天。
兆佳氏先是说初瑜,然后说曹颙,这往后让兄弟妯娌之间如何相处?
初瑜还没等开口,就听李氏正色道:“弟妹,这话可不能随意说。颙儿是男人,不碍什么,那两位都是正经人家的女眷,又是寡妇身份,要是真传出难听的来,这不是祸害人么?颙儿的人品,别人不晓得,我这当娘的却是敢拍胸脯的。这可不是因为在媳妇跟前,就是当着外人,我也敢说道说道的。他自幼跟着老太太学佛,在女色上惯不上心的,要不的话,也不能一个屋里人都没有。”
兆佳氏被李氏顶得无言反驳,听到“屋里人”那一句,想着曹颂那不争气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刚好天佑与恒生两个玩着几只布制的金鱼,因谁多谁少发了口角。
天佑在南边时,曹頫虽说也是半大孩子,但是哪里会与侄子计较,都是哄着他的。
恒生在府里,虽说年岁比左成、左住兄弟两个小上大半年,但是在游戏时却颇有统帅之风。也不吃独食,但凡有吃的,玩儿的,都是公平地分给每个人。
天佑被祖父、祖母溺爱,还不晓的相让,见那几只金鱼可爱,便伸手都揽到自己这边。
恒生看了,却是有些愣住了。
待反应过来,他便没了笑模样,指着那金鱼道:“一人一半!”
平素恒生都是嘻嘻哈哈的,天佑对这个兄弟兼小伙伴也带着几分亲近;如今见他脸上没了笑意,也觉得稀奇,越发得意地将金鱼都划落到自己身边,摇了摇头,道:“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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