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黑与郑虎刚才没有在曹颙身后跟着,现下听了曹甲的话,都站了起来,神情添了凝重。
“什么人?想要对公子不利?”魏黑沉声问道。
曹颙见两人如此,笑着摆摆手,道:“两位稍安勿躁,同我没有干系,是准格尔的降将,等着陛见的。”
魏黑与郑虎两个都是家仆,两人对那些朝政大事,才没有兴趣过问。听了曹颙的话,晓得不同这边相干,就没有再过问。
曹甲是见过世面的,平素轻易不可口,今曰特意说起特木尔,自然不是信口开河。
再听到他说这个的时候,曹颙也清楚了自己方才的不舒服所谓何来。特木尔对他的目光中,有打量、探究,有初见到猎物的喜悦,却没有对中央朝政的畏惧,没有对权势的恐惧。
曹颙的心里却轻松不起来,说他是闲艹心也好,说他伪善也好,他不希望特木尔他们借着投诚的事动手脚。
倒不是怕康熙出现什么闪失,毕竟到现下,历史还是曹颙所知道的历史。
在康熙身边,有无数护卫侍从,要是连这几十个准格尔人都抵挡不了,那些人真就该死了。
再说,陛见,也不过是为首的几人,也不是谁都有资格面君的。
若是特木尔他们闹一个假投诚,借此刺杀康熙,那实是愚蠢至极。
对于康熙,不过是虚惊一场,心里不痛快罢了。对于准格尔人,却是致命的打击。
那样的话,往后战争开始,再有准格尔人投诚,这边也没人敢再担干系,怕就要杀俘解决后患了。
想到这些,曹颙心里直翻白眼,自己好像有点立场不分,“博爱”了些。
就算不想着从**上彻底消灭对方,也不能还为对方的安危做考虑了吧?
虽然他不愿承认,但是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他的心里,也无法再将康熙同书本上所见过的帝王等同起来。
有的时候,曹颙作为旁观者,去观察与了解三百年前的这段历史。
康熙,是位帝王,也有常人的喜怒哀乐。
就算因年迈的缘故,康熙变得有些喜怒无常,使得人心生忐忑,但是也有相对“宽容”的一面。
换了四阿哥即位还好,要是因历史歧途其他皇子阿哥登位,曹家的未来,就变得不好说了。
曹颙努力了这些年,好不容易解决曹家困境,怎么会允许曹家再次风雨飘摇?
八月二十一,圣驾终于到抵乌里雅苏台。
十六阿哥见到晒得面色微黑的曹颙,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孚若,你说你,西北折腾一次,也没捞个军功,这就回来了,真是白让大家羡慕你一场。”
曹颙却是没有心情说笑,他借口说话,同十六阿哥走到开阔无人处,道:“十六爷,皇上何时见准格尔的特木尔?怕是准格尔人桀骜不驯,还是多加留心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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