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珏也是三十来岁的人,读了多年圣贤书,心里到底有羞耻心,光溜溜地对着几个大男人,也臊得满脸通红,接过衣裳,混乱穿上。
这下子,想要再装醉酒也是不像,孙珏只得白了脸,看了床上两眼,在看看沈青,露出一份如梦方醒的模样,喃喃道:“远望,我这是怎么……怎么了……”
“玉树醉了,做了糊涂事……”沈青使劲扥扥脚,叹了口气,道:“这可怎生是好啊,这可怎生是好?”
“确实无心之过……”孙珏偷偷看了程梦显一眼,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不无心虚地说道。
“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就要坑了我姓命不成?”程梦显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孙珏道:“孙爷是朝廷命官,不比我这无名小卒,还是请孙爷同我走一遭,将这官司了了吧。”
“程贤弟!珏真不是诚心的,还请贤弟饶了我这遭。”孙珏心中着急,站起身来,开口央求。
“小子不敢怪孙爷,但也请孙爷体恤小子。孙爷是朝廷命官,就算是贵为王爷,也没有资格打骂孙爷;小子却是庶民,要是王爷恼了,一顿板子下来,我这条小命就断送了。还请孙爷饶我这条贱命!”程梦显压抑着怒气,带着几分哀求,说道。
一席话,将孙珏的求情给堵死了。
这关系到庄亲王府,确实不是他能担待的。
孙珏心里踹踹,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巴巴地望着沈青,眼泪都要出来。
沈青见他这般丑态,已经是要笑破肚皮,强忍了,对程梦显道:“表弟,再想想法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权当我求表弟了!玉树是我挚友,这次也不过是酒后误事,若是害他因此得罪了王府,断送了前程,那我如何能心安?表弟,求你了,通融一二。”
孙珏见沈青再次为自己求情,心中生出几分希望,看着程梦显。就见程梦显瞪着眼睛道:“表哥只念着友人,就眼睁睁地看着表弟丧命不成?”
“没有这个意思,没有这个意思。表弟稍安勿躁,咱们想个两全的法子。”沈青见惹毛了他,忙摆摆手,安抚道。
程梦显瞅了瞅沈青,又瞅了瞅孙珏,脸上神情变幻,半晌才指了指床上的被子,道:“夏蝉的身契银子是九千两银子,孙爷怎么说……”
孙珏见他话中有所通融,已经欢喜不已,这“九千两”听着也不像平曰那般有分量,忙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既是她跟了我,这银子自然我来出。”
程梦显闻言,神情稍缓,道:“既是孙爷应承了,要不然这么着,孙爷将夏蝉的身价银子付了,我再加上一千两,凑成一万两,孝敬王府总管,看能不能将这事情抹下去。”
孙珏那边,已经是点头不已,道:“就这么着,就这么着。”说话间,他回头看向床里,想着这是九千两银子买来的女人,心里已经肉疼不已,又后悔方才遮得晚了,让旁的男人看了夏蝉雪白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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