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阿哥皱眉道:“就是这样?总觉得不止这个缘故。皇阿玛不会无缘无故就如此,照你这样说,多加个和硕额驸,份量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有什么意思?”
听他这么一说,曹颙想起卓礼克图亲王父子打量自己的眼神,道:“是有些不对头,今晚陪宴的,除了几位皇子阿哥,两位大学士与礼部、理藩院堂官,还有我。这招待外藩,怎么也扯不到户部的头上啊?”
十六阿哥向来伶俐,这会儿功夫,脑袋里已经转了好几个弯儿。
他想到一个可能,迟疑了一下,犹豫道:“孚若,还记得同姨母身世相关的传言么?那其中同伯王与皇阿玛有关的女子,有人说就是被追封为慧妃的博尔济吉特氏。那位博尔济吉特氏其父是科尔沁国公,就是卓礼克图亲王旁支。”
这一下子就扯到几辈子之前的事儿,曹颙听得恍然:“不会吧?皇上到底是何用意?”
十六阿哥摸着下巴,说了个可能:“莫非是皇阿玛助孚若寻亲?李家同你家早生嫌隙,外人不知道,皇阿玛却是晓得的。如今你小小年纪,支撑一大家子,没有助力,也不容易。”
曹颙听了,哭笑不得,道:“十六爷,我已经二十八了,不是十八。再说,就算真有亲,隔了几代人,又离得这么远,怎么做助力?”
对于曹颙的年龄,十六阿哥不以为然。
就像他有的时候,无法接受自己已经奔将到而立之年一样,他也无法接受曹颙即将步入中年的事实。
但是曹颙说的后半段话,却是实打实的道理。
十六阿哥疑惑道:“那是其他的缘故,爷猜错了……”
*卓礼克图亲王行帐中,巴特麻坐在榻上,将手中的奶茶一饮而尽。
随着蒙古女奴的传话声,世子进了帐子。
“都打听清楚了?”巴特麻用蒙语问道。
“阿布,儿子都打听清楚了。这个曹颙就是曹寅与李夫人的嫡长子,曹寅康熙五十七年病故,曹颙之前在守孝。守孝前任过太仆寺卿与内务府总管。守孝期满,直接点为户部侍郎,正二品。”世子近前低声回道。
“皇上倒是真器重他……看来额吉的遗命,还是有理……”巴特麻长吁了口气,说道。
世子却是有些不以为然,道:“阿布,都隔了这些年,就是皇上也没有使人来要这些财物,为何还要主动送来?旗人跑马圈地,曰子比咱们过得富裕,又不缺这些。为了凑这些财物,都将咱们王府掏空了。”
巴特麻摆摆手,不让儿子再说:“你祖母是个明白人,不会平白地留下这个遗命。这不仅仅是你祖母的遗命,估计还是太后生前的旨意。都是为父无能,前些年因王府花销大,动了其中财物,如今才凑全。”
世子还是有些不服,道:“这是白送的财物,就算阿布少给些,旁人也不知道。”
“长生天看着,科尔沁没有背信弃义之人。”巴特麻瞪了儿子一眼,说道。
世子闭了上嘴,没有再多言。
其实,他心中疑点重重,怀疑是不是皇上缺银子,又不好明着讨要,太后生前才对祖母吩咐这一句。
要不然,就算是几十年前皇室寄放在王府的财物,也该明着交给内务府,为何要私下交到臣子手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