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没有多想,只当是曹頫心疼侄儿。
兆佳氏心思则是复杂的很,看着小儿子,再看看小儿媳妇,不知是当心疼,还是愧疚。
曹颙见兆佳氏这般安静,对于素芯和颜悦色,比女儿都亲近,心中明了。看来曹頫在母亲面前也坦诚了自己的“隐疾”,才使得兆佳氏对多年无出的媳妇,彻底没了埋怨。
孩子们自是没有大人们想得多,他们心里还糊涂着,为何天护从三叔家的儿子变成五叔家的儿子。
等到仪式完毕,兆佳氏带着儿女回东府,曹颙夫妇也回了梧桐苑。
“看来五叔是真疼天护,听二老太太说,他使人将西厢收拾成书房,说是以后要多教导天护。”初瑜说道。
曹颙听了,道:“过了十五,天佑与恒生就要去正白旗官学,书童与长随,也该定下了。巴拉与赤给恒生预备的。岳父那边送的几个人,挑两个出色的在天佑身边,剩下两个给天慧。”
初瑜心中也这般打算,正是称好。
夫妻两个又说了会儿闲话,方各自忙去。
十四阿哥虽没开府,但是因年前应酬太多,正月里为了的回请,就包了西单附近的一处馆子宴客,派了不少帖子,初九请吃席。
曹颙也收到请帖,使人打听了一圈,晓得宗室姻亲差不多都受到帖子,就坦然而往。
与十四阿哥姻亲的伊都立、永胜都在,曹颙就到他们那席坐下。
看了十四阿哥是下了大手笔,请了好几个班子,这席面也是正宗的鲁菜,海鲜鱼翅,多是富贵菜,但席间气氛,却不如想象中的热烈。
本当春风得意的十四阿哥,这笑得也僵硬,看了叫人难受。
曹颙见状,暗暗好笑,怕是为了四阿哥去关外祭陵之事。
若是能跳出局外,十四阿哥就当发现,这几年来明面上皇上对三阿哥、四阿哥并重,实际上三阿哥已经淡出,四阿哥分量曰重。
只是身在局中,加上身为皇帝“最宠爱皇子”的傲气,蒙蔽了十四阿哥的心智,使得他看不到这些。
永胜在军中多年,身上带了肃杀之气,待人不如以前活络。
旁人只当他年纪渐长的缘故,曹颙却是瞧出来,他将自己个儿的堂弟、也就是十四阿哥的嫡亲小舅子推到人前,自己则有些回避的意思。
明面上,是看在十四福晋的面子,抬举堂兄弟;实际上,未尝不是同十四阿哥保持距离。
曹颙见状,心中为其欢喜。
如今都康熙六十一年了,十四阿哥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远点安全。
伊都立见曹颙心情好,想起一事儿,道:“孚若,听说年前你找了几个琉璃厂的师傅在家中,是修补古画么?”
曹颙点点头,道:“确有其事。”
就是从蒙古运回的那些财物中的字画,因破损严重,曹颙就请人修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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