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莺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想清楚了利弊,当下便没有再挣扎,柔顺的与陈昭做成了那事。春莺并不在意自己身子的清白,若是身子能卖一个好价钱,卖了又何妨?今后她嫁人还是做妾,或许也再难遇到陈昭这样的恩客,怎能不抓紧。
待陈昭清醒过来后发现身边是春莺时大惊失色,春莺只是冷冷的告诉他,若是不拿银子堵住她的嘴,她就立刻去报官,让所有人都知道陈昭侮辱她的事实。
陈昭永远没想到,美人依旧是美人,却是一条美人蛇。春莺和蒋阮不同,蒋阮贵为官家小姐,一旦名声所累,于她都是毁灭性的打击,蒋家不会将丑事四处宣扬,只会将蒋阮暗地里给了陈昭,可春莺没有什么可顾虑的,并且人也极为狡猾无耻,一纸诉状告官也不是不可能。若是此事真的被抖出去,陈昭不死也得脱层皮。他别无他法,只能顺着春莺的意。
只春莺难得攀上一棵大树,胃口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喂饱的,一次又一次,陈昭已经是囊中羞涩,春莺仍旧步步紧逼,就这样,陈昭悄悄变卖了第一块地皮。
一块地皮怎么够呢,春莺认为自己远远不止这个价钱,凡事都有一个价格,春莺认为自己高于这个价格,陈昭却觉得春莺是狮子大开口,争执越来越重,再不见那一夜月下美人的痴缠。
春莺刚刚合上匣子,便听得门哐当一声响,神情焦躁的陈昭大踏步的走进来。
春莺立刻站起身来,皱眉打量眼前的陈昭,几日不见,陈昭神情憔悴,双眼布满红血丝,嘴唇干裂的起了一层皮。春莺顿了顿,还是道:“你来了。”
陈昭一屁股在春莺屋里的凳子上坐下来,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仰头灌了下去,春莺想要开口阻止,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只眸中闪过一丝不耐,终是冷冷问道:“你来做什么?”
陈昭前两日才送了银子过来,此番定不是当财神来着,却不知是所为何事。
陈昭没有回答春莺的话,只是抹了抹嘴巴,冷笑道:“你一个贱婢,居然喝得起上好的君山银针,果真是拿着爷给的银子,花的也不嫌手软!”
春莺此生最是虚荣,尤其厌恶自己的出身,此刻陈昭这般说,无异于在她伤口撒盐,春莺心中立刻就恼怒起来,她眼睛一转,反而笑起来:“是啊,奴是贱婢,可爷又算得了什么,莫不是真把自己当做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了?还是以为只要有了蒋小姐就能攀上尚书府?”
陈昭面色一沉,春莺一语道破他的心思,且话语这样刺耳。
春莺却不顾他的脸色继续道:“咱们都是一样的,为奴为婢不是一样看主子的脸色。再说了,爷给奴银子花不是心甘情愿的吗?还是爷觉得自己的前程不值这几个银子?”
“你……”陈昭握紧拳头,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别欺人太甚。”
“是你欺负我对吧。”春莺笑眯眯的走到陈昭身边,一双玉手缓缓抚上陈昭的脖颈:“不过你今日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呢?”
陈昭被春莺身上馥郁的美人香气一熏,一时有些心猿意马,态度却是柔和下来:“少来,爷今日就是来告诉你,爷不是冤大头,你这样想一辈子跟着爷讨好处是不可能的事情。咱们应该将事情清算一算,毕竟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春莺手一紧,陈昭的脖颈上便多了一道鲜红的指甲印,她缓缓笑道:“爷莫非是吃了想要赖账?你情我愿?分明是你强迫与我,我与你平日里从未有过往来,庄子上上下下的人都能作证,你要说你情我愿,到了公堂中,你认为大人会相信你的话不成?”
陈昭自知这话说服他自己尚且有些困难,咬了咬牙:“你到底想怎样?”
春莺目光在陈昭身上流转一番,她自己也清楚,陈昭虽有些银子,大半的财富还是掌握在张兰手里,此事又万万不能被张兰知道,张兰是个厉害的,到时候谁吃亏还不一定。只陈昭若是一颗摇钱树,总有榨干的那一天,不若干净利落些,狠赚一笔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