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秦建设笑道。
他坚定地站在了李唐这一边,毫无理由的信任李唐的说法。
虽然从理智来说,他也觉得这一片低品位的矿石,正如专家所说,目前没有多大的利用价值。
“技术的进步,哪有那么容易呀。”孙毅权听了李唐的话,感叹了一句。
其他人也笑了起来。
倒也是没有嘲笑李唐的意思,只是觉得年轻人的想法比较单纯。
陆堪青觉得李唐不太懂冶炼,于是解释道:“铜矿选矿需要经过多道研磨细碎,然后分级选矿,接着是用特殊药剂浸染浮选,最后烘干。同样得到一斤铜矿,品位低的矿石,其中的工作量,需要的浮选药剂等等,都要比高品位的铜矿石,要高出许多倍!你想想就知道,其中的成本,也是成倍增加的!”
“我知道,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思维定式。”
李唐理解他们的想法,然而别人却还没领悟他的想法,“因为已经有一个火法炼铜的冶炼厂,所以你们考虑的方向,都是往为既有冶炼厂服务的方向去考虑,去研究论证。你们从来没有考虑过,采用湿法炼铜。”
“湿法炼铜?”
“你了解湿法炼铜吗?”
“湿法炼铜的成本比火法炼铜要低许多,按你刚才的说法,国际上火法炼铜成本在每吨一万二以上,而湿法炼铜的成本还不到每吨八千元。可是,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湿法炼铜的铜产量占比还不到百分之十!”
“选择成本高,抛弃成本低的方法,大家都是傻吗?自然不是的,两种炼铜方法,本质上相同,但是结果却是有巨大的差别!”
“湿法炼铜在处理杂质方面,有着天然的劣势。火法炼铜能够冶炼出附和国家标准的金属铜,湿法炼铜很多时候出产的铜金属并不达标,杂质很难除尽!”
“湿法炼铜我们华夏自古就有,如果真的有那么好,国内各大冶炼厂怎会摒弃!”
专家们你一言我一语,汇成潮水,淹没过来。
李唐如礁石一般,岿然不动。
专家们说的没错,湿法冶炼在华夏历史久远,甚至可以追溯到千年前,不少古籍中都有记载。
如《宋史·食货志》中就有记载:“以生铁锻成薄片,排置胆水槽中,浸渍数日,铁片乃为胆水所薄,上生赤煤,取括赤煤入炉,三炼成铜。大率用铁二斤四两,得铜一斤。”
古代的湿法炼铜又称胆铜法,归纳起来也很简单,就是铁和硫酸铜发生还原反应。
他再一次理解专家们的说法和想法。
也再一次,专家们并没有领悟他的真正意图
“湿法炼铜又分很多种,我想给大家探讨的是生物湿法炼铜。”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生物湿法炼铜?”
一时间,其他人都不知该怎么讨论。
实在是,这玩意儿比较新鲜,在华夏国内很少见。
湿法炼铜在国内占比不足一成,而生物湿法冶金更是其中新兴物种,自然是少之又少。
所谓术业有专精,每个人精力有限,擅长的方向自然不一样。
尤其是做研究工作的专家学者,往往研究分支很细,擅长的也是某一个分支领域。
当李唐说出生物湿法炼铜的时候,他们脑子是空白的。
这种炼铜方法也是有所听说的,毕竟近些年也有矿企开始研究这种方法。
“孙教授,你对铜矿山了解得多,知道这种炼铜方法吗?”
“这种方法,不是铜矿冶炼的主流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