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微微一笑。心说到底还是个老实人。
江友信想都不想。连连摇头:“这怕是行不通。没这个先例。”
我晒道:“那有什么关系。何必一定要有先例。路都是人走出来地。国家改革开放。不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吗?”
江友信奇道:“改革开放是摸着石头过河?这个提法倒也新鲜。”
我这才意识到,不经意间,又将多年以后才出现的话语提前冒了出来。
“你再好好想一想,看行不行?不管怎么样,试一试总可以吧?最多不过是不准,也没什么损失。”
江友信仔细想想,犹犹豫豫地道:“嗯,试一下也行。不过干部去留的问题,最好是能通过严书记批准。”
我信心满满:“那就先叫表哥打报告,我去找严伯伯念叨,磨他呗!”
五伯和张力都鼓起眼珠。我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老爸的决定,这个他们相信,毕竟是父子至亲。但听我言下之意,似乎连严玉成的主也能做得了,未免骇人听闻。
那可是县委书记啊,而且是如此强势的一个县委书记!
江友信微笑不语。他同意张力试一下,我对严玉成的影响力这一节,自然早在算中。不然根本就不会赞成。毕竟尝试改变现行干部政策,非同小可。
一切商量妥当,我心情大好,由大哥开车送我们回到县里,见天色已晚,考虑到江友信一个人独居,机关食堂已经关门,便邀请他去巧巧面包屋共进晚餐。
江友信晚上还要给大姐补课,嫌自己回宿舍煮面条费事,也即欣然应诺。
谁知一跨进店里,一片愁云惨雾,便扑面而来。
“巧儿,怎么啦?”
见巧儿坐在那里,珠泪涟涟,我不由大是心疼,一迭声动问。
“没什么。”
梁巧慌忙擦拭泪水。
“你还没吃饭吧,我这就给你去做饭。”
我这才现梁国成和梁少兰父女都在,梁少兰更是眼睛都哭肿了。
“巧儿,坐下!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隐隐约约猜到一点,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梁巧依言坐下,未语泪先流,抽抽泣泣说起缘由。随着梁巧的述说,我的脸色也一点一点变黑,到后来,基本就黑成了锅底。进店门就抓在手里的一个面包早捏成了一团,面包屑洒了满地。
江友信不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亦能听出个大概意思,神情也很不好看。
“这样搞还了得?”
我尚未开声,江友信已经忿忿地说道。
实话说,梁巧刚开始说那会,我气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即便冲到芙蓉镇,将曹家三爷崽都揪住暴扁一顿,以泄心头之愤。待得她说完,我反倒平静下来。
不能冲动!
不能在盛怒中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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