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接近!
巴噶逊达尔罕收到消息,回头望去,只见远处骑兵飞奔,席卷起一道道烟尘。
兀山兴奋起来,对巴噶逊达尔罕喊道:“我们的援兵到了,杀光明军!”
巴噶逊达尔罕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出几分疑惑。
援军?
达延汗不是只派了自己带人赶来吗?
哪里来的援军?
巴噶逊达尔罕不明白,但有一定可以确定,这些人是骑兵,且自北面而来,不用说,是鞑靼人。
邓申气喘吁吁地握着长刀,看向北面的烟尘,脸色凝重地喊道:“程都指挥使,我们似乎回不去了。”
程鹏胸口的护心镜被人打碎了,一只袖子被血染透沉甸甸地,暼了一眼北面。
西风寒面。
程鹏看了看尚在拼杀的将士,这些人之所以还没有崩溃,全是因为一干将官还在拼杀,让他们有足够的勇气挥舞马刀搏杀下去。
只要——
只要两三个将官率先崩溃选择撤退,那所有人都将失去作战的勇气,继而被鞑靼骑兵追杀,一个接一个砍杀、射杀。
从这里,到边关,每一步、每一瞬都是死。
是被人当狗一样赶杀殆尽,还是选择作战,像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无惧死亡地迎接死亡?
程鹏看到了一个千户被人杀死在马上,看到了一个百户的脑袋挂在了一匹马的马鞍上,也看到了鞑靼的尸体!
刀指长空!
程鹏厉声喊道:“回不去那就让我们战死在这里,让鞑靼看看大明的军士,不全是懦夫!杀!”
“杀!”
罗欢、邓申等一干将官再次出手。
在将官死而不退的勇气鼓舞、带动下,明军骑兵心头升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壮,这份悲壮的决绝,最终化作了力量。
刀,更有锋芒。
枪,更有力道。
向死无生,那就杀到死到来的那一刻!
“那是?”
戚景通凝眸,心头猛地一颤,厉声喊道:“卸甲,过河!”
章渊刚爬上岸,冻得直哆嗦,一听这个命令,顿时有些傻眼。
盛霖、陈青塘等人兴奋起来,齐声呐喊:“过河!”
神机军神勇,丢下了火器,丢下了盔甲,开始涉水向东。
冰冷的河水刺骨,但会水性的神机营军士没一个埋怨的,京军在五个多月的训练中,主要抓的就两件事:
听命行事。
提高战力。
不服从命令的军士基本上都被踢出去了。
这个时候让军士过河,并不是戚景通疯了去送人头,而是因为,北面的骑兵,打出了一面面鲜明的旗帜!
旗帜猎猎。
其中一面蓝底朱边的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马”字。
帅旗下,战马上。
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将催马而动,抬手之间,抽出了马刀,厉声喊道:“麻循攻其左,赵宣攻其右,其他人,随我杀入中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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