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快确认。
前往哈流土河的骑兵中确实有三丹夫,且找到了其族人作证。
在巴尔斯博罗特奏报之后,三丹夫被带到了大汗帐内。
达延汗的声音很平和,带着几分安抚的意味:“说出哈流土河的真相,你可以安稳地回去休养。”
三丹夫面容悲戚,言道:“大汗,哈流土河是明军的陷阱,走私的商队是明军,埋伏的骑兵是明军,甚至他们还动用了火器,另外,大同的兵马也前来会战……”
达延汗听闻之后,脸色变得十分凝重。
显然,这是一场精心谋划的陷阱!
鞑靼知道那是陷阱,知道走私出了问题,但还是低估了陷阱的可怕,更低估了明军出动的数量。
火器!
大同兵马!
是谁有如此强横的力量,能调动宣府、大同两个重镇的兵马合击?
巴噶逊达尔罕被俘虏了!
三丹夫看到了明军撤离的队伍,看到了被绑起来的巴噶逊达尔罕与兀山等人,沙城的牧民被杀的被杀,被掠走的掠走……
多少年了,只有鞑靼欺负人,谁敢欺负鞑靼?
现在,大明敢了!
巴尔斯博罗特请命道:“父汗,明军敢欺我鞑靼,当发大军彻底讨平之!如今我鞑靼已是统一东蒙,各部落正是齐心时,当南下破关,至北京城抓来大明皇帝,让他在篝火旁跳舞!”
“我请战!”
帐门掀开,威武雄壮的火筛大踏步走了进来,声音洪亮:“大汗,巴噶逊达尔罕被俘,五千余精锐折损,此乃是我鞑靼数十年来罕有的失利!若不出手给大明一个教训,那这个冬日,所有人都无法打起精神!愿大汗下令,调大军,覆灭宣府,直逼北京!”
沙城死的人,是火筛的部落之人,他虽没提,但毕竟是一笔血债。
达延汗看了一眼沉默的满都海,想了想,对巴尔斯博罗特、火筛等人道:“找大明讨个说法,自然是要的,否则我鞑靼的威严何存?只不过,此事有太多蹊跷之处,还需仔细调查清楚才是。”
火筛皱眉。
历来达延汗都是谁招惹我、我就灭谁的态度,瓦剌欺负鞑靼,结果被赶到了西面,至今连个影子都没见到。东蒙古各部落闹事的不少,但闹事了还能活几个月的并不多。
现在,他竟然没有直接拔出刀喊出“报仇”二字!
火筛看向满都海,明白了,这个女人还没有发话,她才是鞑靼的真正掌控者!
一干人退出汗帐。
达延汗看向满都海,问道:“哈屯不是很欣赏巴噶逊达尔罕,如今此人被俘,汗廷颜面有损,正是借机南下的好时机,只是为何哈屯不愿让我出兵?”
满都海将手指放在盆中,沾了些温水,在桌案上画了几笔:“这里是哈流土河,明军的部署是为三面合围,而空缺出来的一面,则留在沙城设伏。这是一个极精妙的布局,若是哈流土河明军输了,成为了巴噶逊达尔罕的俘虏,那巴噶逊达尔罕必然会带俘虏抵达沙城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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