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事都有过程,凭这寥寥几日,朱慈烺能够将军权抓在手中便已耗尽了全部心力,又如何能于外忧当前之时引爆内患呢?
当然,安心吃瘪绝不是他的风格,只不过诸事均还需时间发酵罢了。
“殿下,臣有事禀报。”
正当朱慈烺满心不顺之时,越其杰站了出来。
他作为带兵多年的封疆大吏自然知道那梁云构所言所说均有依据,可同时他也知道这有依有据中未尝就没有争权为难的意思。
老实讲,作为马士英的亲戚,他没少受这些人的刁难,可现在这般情形着实不能撕破脸皮,所以他也就只能用转移话题来阻止太子殿下当场发作了。
“此战姚坊门守军损失颇大,是否该补充人手?”
说完之后,越其杰满心忐忑地看了朱慈烺一眼,待见其面色如常才算放下心来。
也不知是越其杰的话题转移**起了作用还是朱慈烺心中有着什么盘算,反正在之后朱慈烺又恢复到了先前的模样。
甚至在提及城中民事时他还会笑着应上几句,让大家多多辛苦一些,莫要让小事闹出什么乱子。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最后众人散去却听朱慈烺喊了一声:“钱先生。”
如今还留在应天文官之中钱谦益无论地位亦或声望都能算是最高,但论及与朱慈烺的亲近程度他却拍马也赶不上那几人。
所以当这一声传入耳中之后钱谦益稍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叫自己。
凭心而论,大明的首辅之位确不是好坐的。
其中之艰难非三言两语所能尽陈,但有一比虽不贴切却也能道出一二。
上头有垂帘听政之人的皇帝。
皇帝还能熬到还政,但首辅大略是等不到大权独揽那一天的。
若有人运气不好熬到了换皇帝的那天............
想来也难落得什么好下场吧。
咳咳.....
扯远了。
等众官退去之后,朱慈烺并未在第一时间开口,而是盯着钱谦益看了老半天才说道。
“钱先生于皇祖时便出仕了吧。”
“是,臣是万历三十八年的进士。”
“那至今也是四朝老臣了。”
话到这里,钱谦益似是摸清了太子殿下的意图,可当他正打算稍稍谦虚一下便应了这四朝老臣的称呼时却听朱慈烺话锋一变。
“我大明的四朝老臣难道就一点担当都没有吗?”
“臣........臣.......。”
钱谦益口中不知如何回答,但心中念头却在急速运转。
担当?什么是担当?
此时的应天城里有什么可以让他担当?
难道.............
可是他不是早就拒了。
对了!
先前他不过是个刚刚脱困的“假太子”,当然不会应了那事。
可今时不同往日,刚刚击退鞑子进攻,手中又死死抓着十多万人马,再配上那弃国而逃的弘光,岂不正如土木堡之后?
于谦!
太子殿下这是要我学名垂青史于少保!
“于少保,于少保。”
这个名字每在钱谦益脑中出现一次,他的心里就热上数分,待到后来他甚至,已经想好等击退鞑子他便寻个合理的由头死谏。
如此一来他的地位定能在史家笔下远超文忠。
“臣,于......钱谦益请殿下继承大统,匡扶大明!”
什么情况?
朱慈烺懵了。
他的本意不过只是想用“首辅”之位拴住钱谦益,好让之后的事情少些阻力。
可谁知这钱老先生的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居然想到让他在这个时候登基。
当然以现在的情况这基登也就登了,但........
老子说的是这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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