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张伯凤张大宗师的学问是公认的出色,这些年也是一心一意在教书授人,隐隐有大魏师表之态。
对此,毛人圣人的回复非常直接和简单:
首先,他不去见张伯凤,也不请张大宗师来见自己,队伍直接向北找汾水,逆流而上去太原;
其次,着刑部尚书卫赤督查西巡队伍,在蒲津渡清点各军、部有司官吏将士,有擅自离队者、谎言告病者,杀无赦。
这位圣人聪明得很。
西巡队伍,战战兢兢,但没人敢再赌,几乎全员在九月到来前渡过了大河,抵达河东,然后继续前行,往下一站太原而去。
而且这个时候,连一直装病的张行都不敢装了,却也不敢忽然回到御前晃悠……一则是之前的事情尚有余悸,二则是装病装的太拉跨,怕回去以后活蹦乱跳太明显了,被抓典型……好在牛河牛督公给脸,稍微照顾他,顺手给他安排了一个躲清静任务,带一队金吾卫去给张大宗师送礼物。
毕竟,无论是从威胁度来说,还是从跟朝廷的友善度来说,又或者是从跟朝廷的牵扯来讲,张伯凤这位大宗师都是非常无害的……相对而言,西巡队伍西行时一度经过太白峰,却没有任何问候,这就显得意味深长了。
实际上,进入河东后,队伍整体上的防护严密程度也明显下降了一筹,这就是一点点细微的敌人与朋友的辩证关系了。
只能说,到了大宗师这份上,就算是人家一声不吭,你也不可能真的装作对方不存在的。
当然了,张行愿意接这个活,也有这位张姓大宗师本身被公认水平最不行有缘故——书院夫子,哪怕是砍过人的夫子,也肯定比什么教主好说话一点,水平应该也更次一点。
这一点,从对方曾经猜错自己身份便可见一斑。
西巡队伍向北,逆着汾水一路溯源向上,而张行则向东来到涑水,逆着涑水向上……一队金吾卫,两三个公公,几盒礼物,驰马而行,哪怕是刻意放缓了速度,也不过四五日便抵达了张氏祖庭所在的闻喜。
秦宝没来,跟来的是小周,未免多话。
“真是奇怪。”小周遥望山上的书院,言语奇怪。
“哪里奇怪?”张行无语反问。
“张氏祖庭在闻喜县北,自家有棵祖宗公子针从红山迁移过来时种下的神树,那是黑帝爷和白帝爷之前的事情,算起来已经两三千年了,据说冠盖如云,张夫子不在北面自己老家树下建立个神树书院,为什么来这里建了个南坡书院?”小周言之有物。
“那就去问问呗。”张行想了一想,只能随之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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