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小赵校尉终于也上前一步来劝。“他说的有道理,这世道就是如此,你管不了许多人,今日将总旗交代下的事情做完便可……”
“那我管得了眼前便可。”张行忽然回头相顾,冷冷出言。
小赵一时不解,但下一刻却吓了一大跳。
原来,张行一言既出,便暗自运行寒冰真气到臂膀,然后扶刀之手只是回首一挥,快如电光,便将那卫瘤子一只尚摊着的手掌给砍了下来。
刀光如此之快,除了淋了半脸血的小赵校尉看清楚了全部,立即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外,其余人,包括被砍了手的卫瘤子,全都愣了一下,方才炸开。
卫瘤子是哀嚎滚地,周围人是轰然一时,好长时间方才在这位持刀校尉的注视下安静下来。
“取盆水来!”
地上人尚在哀嚎,张行却丝毫不理,只是拎着刀吩咐。
白日分钱算恩,刚刚出刀算威,周围看傻了的帮闲不敢怠慢,不一会便有人端了七八个满水的木盆过来。
“按住他,把断了的腕子放进去。”张行再行吩咐。
一众帮闲也赶紧遵令而为,却又有人似乎没听明白,去捡那断手,结果被张行走上前去,一脚踢到旁边阴沟里去了。
随即,这位校尉低下身来,来到尚在哀嚎的暗娼馆子主家面前,一手持刀,另一手不顾脏污,直接点了下满是血水的盆子,下一刻,一阵肉眼可见的寒气从盆上涌出,盆内水温急剧下降,甚至隐隐有冰渣浮现。
那卫瘤子也渐渐止了哀嚎。
“卫瘤子。”等到此时,张行重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来讲,却再不讲什么善意和世道了。“之前说了,我要赏的钱,你都敢当面承认自己会没掉,还要十倍压榨回来,可见是我恩威不足……恩这个东西我一时半会也供不起,只好借着冯总旗的法令和朝廷法度擅自砍你一只手加点威了……我等奉命扫荡不法,你无朝廷许可,擅开娼馆,还意图反抗,那如今你少了一只手,可见也是咎由自取。”
“校尉说的是。”虽然手腕处疼痛消了许多,但被帮闲按住的卫瘤子还是疼到满头大汗、牙齿打颤,面上的瘤子更是赤红一片,抖动不停,不过说到底,这厮毕竟是街面上混的,居然能咬住牙服软。“是我瞎了眼,不认得校尉这个真老虎,咋不是咎由自取?今日这只手,我卫瘤子认下了!”
“那就好。”
张行连连点头,更兼失笑。“你记住了,我若是死了没了,你怎么十倍作回来是你的运道,但我若还在这东都一日,你敢违逆了我的威风,还让我知道,那下一次我便削了你另外一只手……我倒想看看,成了个人棍,你在这街面上可比你馆子里的那些女子下场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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