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官军只能狼狈撤出。
随即,自然又是黜龙军的追击。
至于双方高层战力,张须果和鱼白枚的组合,面对着徐世英、王叔勇,居然也有些旗鼓相当的姿态,甚至因为牛达、尚怀志等人的时不时出击,反而隐隐有些落于下风。
不过,总体而言,这些高层将领大多是随着部队行动,双方总体态势,也都是反复拉锯。
远远从将台上望去,两支军队彷佛在工事区的边缘进行着一场血腥的拔河游戏。
双方军士的性命,也在这个游戏过程中被不停消磨。
不过,也仅仅是消磨,重甲武士丢掉性命的速度似乎还不够快,最起码不足以在战场上形成让双方哪一边士卒士气崩溃的尸体堆积,就连流出的血都很快被雨水冲入壕沟和西侧洼地里。
又稍微紧了一点的雨水下,张行还在细嚼慢咽的吃着那张饼。
而忽然间,远处历山那个突出的山脚下,出现了新的旗帜,和一支新的军队。然后是第二面旗帜、第三面旗帜,以及旗帜下延续不断的队列。
这让张大龙头微微一顿。
很显然,他的这个饼子没有白吃,他压住不安,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在这次明显是菜鸡互啄的血腥战斗中,到底是官军先犯了错——后者在面对着准备妥当的工事阵地时,非但没有及时断尾脱战,反而增派了援军。或者说,这似乎也称不上犯错,只是官军后续部队先沉不住气,按照黜龙军所期待的那样,推进了战事而已。
这从来都是一场简单到极点的战斗,一场与其说是伏击战倒不如说是迎击战的战斗。
双方都是刚刚草创一年的军事集团,军力相当、组织形式类似,上面是外来精英,下面是本土豪强。
唯独,战争本身最是磨砺人,当这两支部队在东境各自杀出一片天地后,总得经历一场血腥而又直接的大规模对抗,来决定一点什么,来让一部分人学习一点什么,获得一点什么成长。所以,绝不能因为战术的简单,不能因为士卒的战场经验少,不能因为军官的素质良莠不一,更不能因为军事组织架构低劣,就忽视这场战斗的意义。
更遑论,双方此时终究是一方为官,一方为贼。
此战胜负,足以在这个朝廷大势土崩瓦解的年代里,影响成千上万人的命运和局部的历史走向了。
旗帜越来越近,但因为下雨的缘故,早就不可能看清楚了,但很快有前线哨骑自前方折回,并通过张金树来报,告知旗帜上分别是“解”、“王”、“郑”,总兵力大约五六千众……听到这里,张行叼着小半个饼子在嘴里,若有所思。
李枢等了一等,看到张行稳坐如山,心中晓得对方已经知道怎么回事,却是稍一思索,立即决定卖个顺水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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