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张行好奇来问。
有些人是心有不甘,有些人则明显是想趁机跟龙头你讲讲价。陈斌一语道破。而缘由嘛,正如阎头领所言,若是龙头没有这么快跟薛常雄分出胜负,说不得反而没有那么多细碎……太快了,咱们措手不及,他们也措手不及,只能在这些小事情上乱抓,反而显得毫无章法。
张行猛地一愣,旋即大笑。
便是谢鸣鹤也在愣神后反应过来,不由叹了口气:是了,这才是这些日子东境那里有些不协调的根本所在……打不赢,没有进展,反而会万众一心,会小心翼翼,表面上会干干净净,但会内里养着大的不满,以至
于为人所趁。但打赢了也不得不防,因为推施政纲领,过河统一制度,想要办的漂亮干净,都要讲规矩的,讲规矩就给了这些人捣乱阻挠的机会,但也只是捣乱,跟他们在这种细处计较起来,才是耽误了大事。
不错,按照谢兄的言语,就事论事就好。张行笑完之后反而坦然。反倒是我,有些紧绷了……也是被他们烦的不得了……想想也是,哪里有打赢了仗,反而比打输了更艰难的说法?
其余人也笑。
还是陈斌,认真提醒:龙头还是要重视的,最起码可以寻个人立威立威,或者找有本事和底蕴的人做个安抚,包括找心腹人交个底……省得自家是稳住了,其他人反而本末倒置。
我还真想立个威。张行想了想,忽然叹了口气。但不知道找谁。
得是个大头领。阎庆即刻应声,倒有点大魏总管到任后总是先杀一个中郎将的味道了。
张行沉默了片刻,脑中闪过数人,却又摇摇头:咱们得讲规矩……真要按照性子,不知道处置了多少人了。
阎庆等人只好不再言语。
就这样,县衙后院这里,众人散去,回到住处,张行与几名亲卫聊了聊,叮嘱了小贾一番,然后便早早上榻,但上了榻,也睡不着。
坚持原则这种事情,控制手脚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其实是很难的,尤其是权在手的时候。
而且也不是锤子在手看谁都是钉子,而是一开始就有钉子的。
正想着呢,忽然轮值的亲信侍从首领黄二在窗外来喊,却说是阎庆又来了。
张行叹了口气,翻身坐起,只让对方进卧室上榻来说。
果然,阎庆转入卧室,稍微一行礼,便直接上榻挨近,然后迫不及待开口:三哥,刚刚人多,怕是不好说,你现在告诉我,都是那些人让你不痛快?我再去找陈斌和张金树,一定替你找出来立威的法子来。
张行早猜到对方会有这么一遭,当即来笑:挺多的……单通海这种老是当面做厌物的人不说了,李枢、杜破阵不用对付吗?徐世英滴水不漏,不用防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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