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张行这里,只遣了王雄诞往东打了前站,其余人等当日便干脆留在了四口关。
张行本人更是连着雄魏两位,直接与徐世英、柴孝和、邴元正、郑德涛、张金树等人座谈,听他们依次汇报南岸军事、经济、民生、治安等务。
这番话下来,已经快天黑了,做记录的崔二十六、二十七都累的手酸,转交来的表格什么的也有许多,反倒是沿途几乎不怎么说话的崔肃臣不慌不忙,整理迅速妥当。
而不出意料,到了晚上一起在渡口公房这边用过饭,转回后堂那边时,雄伯南、魏玄定明日还要担纲出巡,便是不累,也各有自己的一帮人要应付,便早早分开回各自院中去了;然后柴孝和、邴元正、郑德涛这些文官出身的人大概都是要脸的,便也直接告辞回自己住处了;唯独徐世英和张金树两人却都赖着不走,其中张金树还颇汇报了几件不好当众来说的事。
“陈内务怎么看?”听完之后,张大龙头环顾四面,却先问了陈斌。
“敢问龙头是问哪些事情?”陈斌正色反问。“是白日的那些公事还是现在张内务说的事情,是河上的事情,还是说整个河南的事情?”
“都问。”张行倒也光棍。“都要听听你们的意见。”
“最大一桩事当然是琅琊郡那里,但此事反而没什么可说的。”陈斌精神微振,立即来言。“明里暗里都是对的上的,就是很多当地的豪强大户都私底下倒向了徐州司马正……寻到证据,该杀便杀,寻不到,也要及时作出反应,我觉得徐大郎今日给的法子是对路的,把那边的大户强制移过来,移到北面来。”
张行点点头,然后看向崔肃臣:“崔二郎觉得呢?这么做可行吗?”
徐世英和张金树立即去瞅这面生耳熟之人。
“这属于前线军国非常之事,倒不必参考什么法度了。”崔肃臣自然晓得张行的意思,立即来答。“非只如此,我看东境这里许多事情也有不少根由,龙头只在河北三郡的法令上多多问我便是。”
“那倒不至于,东境这里难道还都是法外之地不成?”张行当即摇头。“你还是要多发表意见才对。”
话至此处,其人复又叹了口气:“琅琊的事情自然是这个事情,但关键是为什么人心不附呢?”
“琅琊人心不附不是理所当然吗?”谢鸣鹤倒是不以为然。“那里本是义军兴起后最乱的一个地方,而这些义军素无纪律,大户们本就深恶痛绝,偏偏那些义军还都打着知世军的旗号,后来我们安置知世军也都安置在琅琊,所以在大户们看来知世军自是一脉相承的,我们黜龙军既纳了知世军,也自然是一体的,之前的账都要算过来的。”
“可要这么说,登州和河北怎么讲?”张行立即反问。“那里的义军一开始纪律也很差,我们也是义军盟主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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