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达犹豫了一下,反问起来:“来得及吗?”
“不试怎么知道?”秦宝坦然相对。“非要说,我觉得徐世英来的太快,黜龙军主力未必跟随妥当……应该有一两日的空隙,这是最后的机会。”
“若是这般。”屈突达认真来问。“咱们能不能偷偷潜出去,乘夜取黎阳与临河两处兵马,反扑此处或者澶渊?”荓
“不能!”秦宝想了一下,给出了答案。
“为何?”屈突达眯了下眼睛。
“因为兵无战心,将无战意。”秦宝昂然来答。“屈突将军……你就算是赢了这一阵,到底又有什么用呢?多杀几个黜龙军的人,然后耽误了时间,被人包住?全军再来个加倍的抽杀?这个局势,能逃就不错了,怎么能平白再造杀孽呢?而且还是造自家儿郎的杀孽?”
屈突达沉默片刻,点点头,复又再问:“若是这般,你又要如何处置?”
“我回临河,与你一般处置。”秦宝正色道。“只是临河有些偏东,彼处兵马未必能来得及躲出去……若能出去,咱们就在东都合兵;若不能出去,还请屈突将军记住前日言语,便是将来在东都见了我,也只当不认识。”
“好。”屈突达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在意识到秦二郎给自己留了一条路也只给自己留了一条路后便不再纠缠,当即应声,然后起身。“你先走,我去唤钱郎将,布置好局面后就走人,咱们尽量带人出去。”
秦宝同样不再啰嗦,径直折身出去。荓
就这样,仗着一身修为,在夜色与风声外加混乱的掩护下,秦二从容穿越了博望山大营,来到了西南面的田埂这里,寻到了自己的瘤子斑点豹子兽,然后翻身上马,便欲往归自己的驻地临河。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打马,黑甲黑盔的他忽然又勒马停下,然后只转过身来,望向了博望山。
秦二郎看着彼处的火光,听着彼处的声响,停了一阵子,方才折返。
回到临河县,秦宝没有再去理会周边军情,只是立即整肃紧挨着城墙的军营,天一亮,便号令东都来的军士各寻家眷,一起往黎阳撤退,同时不忘开释民夫,然后要求郡卒留守,待黜龙军至自行降服。
一个时辰的限时结束后,几乎有三分之一的士卒士卒没有折回。
或者换个说法,在秦宝一五一十说明了情况后,居然还有三分之二的军士带着家眷折回,甚至还有一些没有家眷的郡卒愿意跟随,只能说秦二郎平日里治军严谨,甚得军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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