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些阵亡的将士,几千个宫人连夜的辛苦是没法比,但这次能催促单龙头他们出兵,我也挺觉得自己做了些事的。”霍老夫人听到这里,倒也不推辞。“只是不知道首席准备给什么?若真是多给些钱财,我反而不用。”
“所以要搞个钱财赏赐外的东西,以名头显耀在外为主。”张行认真来答。“这事我想许久了,但事情确实急,这次也要对付了南面的禁军再说……结果,今天先见到帮内上下都带抹额,便心里有了个念想,来到您府上,又有了个念想……老夫人看这样行不行?譬如打过历山的,就治个专门的历山勋印,就好像之前官府里靖安台的人挂黑绶、白绶一样,可以佩戴在身上;再比如像你府上,可以挂个竖牌,或者横牌,就像那些关陇大族的阀阅一样,在门前记录功勋……可能做得?”
“如何做不得?”霍总管当即来答,甚至明显振奋。“人生在世,吃饱喝足了,无外乎名利,谁不想家里个人都有阀阅显露出来?”
“那您这里跟丁老夫人那里是必少不了一个牌子的。”张行恳切至极。
“我若拿了,也不摆在他这里显眼,只挂回庄子里去,让周围乡亲们来看,因为这是我这个寡妇自家挣的,跟外甥侄子什么的不挨边。”霍总管昂然来道,却又主动起来。“不过这么来讲,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好干坐着了,张首席,但有半分要我们做的,都请务必说来,否则岂不是要坐等着上次的功勋?这也太尴尬。”
张行本想拒绝,或者糊弄过去,而且他已经准备走了,但目光扫过身侧秦宝和尴尬站起身的张善相,却又心中微动,反而继续坐着来讲:“还真有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请老夫人帮忙?”
“首席说来。”
“这是秦二郎,我积年的兄弟。”张行以手指向秦宝。“他从东都来投我们,老母和妻子却留在那里,虽说那边司马正是个讲究的,东都也有做官的朋友照顾,但母子夫妻分离,终究不是长久……”
秦宝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听到一半还是赶紧起身行礼。
而霍总管也是马上醒悟,从座中跳起:“此事交给我!我一个老妇人,不带兵甲,去了就来,反而妥当。”
听到这里,秦宝更是直接跪地下拜。
霍老夫人立即起身来扶。
张行见到如此情形,反而来笑:“不如多磕一个,认个干娘,也有个住处,只是不晓得你们两位愿不愿意,可有忌讳?”
秦宝毫不犹豫,再度重重叩首,然后抬头:“老夫人一言就要解难,既称义气如海,又称恩重如山,秦二如何不能认作干娘,以作身前孝顺?”
霍总管也挑眉大喜:“我正嫌这些本地的后辈无知,想寻个出挑的,你这人晓得谁是正道,弃了安逸来做大事,便晓得是个英雄,我岂会嫌弃?再说了,认了义子,见到你娘,也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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