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正言心中叹了口气,只努力再来言:“若是如此,总管,让我陪你一起过滹沱河吧。”
“不必。”薛常雄依旧平静。“河间城还指望你呢,若是这里没有放心的人,怕是我这个河北行军总管过了滹沱河就无家可归了……”
说着,其人到底是走出了总管府大堂。
来到堂外,春日的阳光自东面射来,照的这位宗师一时睁不开眼,眨巴了几下方才适应,再上马向南,不过片刻便率数十骑亲卫出了河间城南门。
然后,其人忽然在吊桥前的官道上勒马,回头去看,正见到城门洞上写着两个大字——河间。
薛常雄心中微动,不由来来问左右:“河间河间,是不是说河间郡与河间城被夹在漳水与滹沱河两河之间的意思?”
周围人立即应声,但随即又禁不住面面相觑……这位总管来到河间五年,居然现在才知道河间的意思吗?
而薛常雄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叹了口气,便继续往前面已经明显骚动的军营而去。
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寻常百姓也都开始起床活动,不过,远在数百里外的邺城行宫内倒是整夜都灯火通明,而本该上午才来接班的文书总管陈斌更是一大早便起床来到了行宫前半段的办公区,还在大殿侧面的饭堂用了廊下食。
吃完之后,似乎是有些遐思,又或许是单纯不想去扰乱正在大殿内值班的柴孝和,其人居然没有进入大殿,反而是坐在廊下案前发起呆来。
且说,陈斌一贯严厉,甚至有些刻薄,而周围负责后勤转运的参军、文书们这几日也是忙碌,看到这一幕,更是全都绕着走。
但也有不怕的,须臾片刻,原本准备过来用餐的魏玄定看到了这一幕,连饭都不取,便直接落座,然后顺势开口:“陈总管是担心前方战局?”
他们是邺城这里极少数知道黜龙军可能会夜渡的人……但也是知道可能会,并不晓得黜龙军眼下情状。
“怎么会呢?”陈斌回过神来,不由笑道。“我本是河间大营的监军,又是黜龙帮大行台的总管,两家什么实力,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了,这一战,只求河间的话,便是幽州人来援,也是十拿九稳……实际上,魏公想想就知道了,早在去年我就建议首席提前发动北伐,那自然说明那时候我就已经觉得胜算极大了,何况是现在?”
魏玄定恍然。
确实,无论如何,眼前之人正是对此次黜龙军北伐胜负最有发言权的那个。
他说十拿九稳,那就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所以无论如何,河间都是稳的了?”魏玄定点点头,本想继续来问,但心中莫名一转,话到嘴边又溜开,只说了句闲话。“可要是这么说,首席也是真能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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