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反而释然,直接摊手:“他是为了活命,刻意诬陷我昨日确实趴在河边试探过结冰可能,但那是担心晚间会结冰,难以控制局面很可能是他在芦苇荡里,甚至是在河对面看到了我。”
“说得好。”
罗方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你是靖安台正经的白绶,而此人是个逃亡役丁,我一个他组的朱绶,若以一面之词来治你的罪,不要说你家巡检和你们二组的兄弟会大怒,甚至会火并,便是我们一组内的兄弟也都会觉得我罗方行为可笑但是张三,他还说了,你是用芦苇、泥和水混合着做出的浮桥,浮桥横贯了整个伊水,尤其是中间一坨冰,好大好大而这,也是我匆匆来寻你对质的缘故,我怕再晚了,冰就算没被冲走,也该化了!”
话至此处,罗方一手扶刀,一手向张行平平伸了过来:“张三,现在随我河边飞一遭,看看能不能找到不合常理的大冰块,找不到,此事后我请你们二组往温柔坊喝酒,找得到,你就要跟黑塔中那些黑绶们论一论什么叫做人证物证俱在了?”
所有围观之人,都一起看向了张行,便是秦宝也一脸茫然的看向了张行当然,张行知道,秦宝的意思跟其他人不一样。
不过,张行只是朝秦宝笑了笑,便坦然朝罗方回复:“罗巡检,不用这么麻烦,现在我就能当场自证清白反倒是你将带到河上,遇到了大冰坨子,我还能辩解是有人勾结了罗巡检能害我呢!”
罗方似笑非笑,便欲伸手。
“劳烦诸位兄弟,帮忙抬一缸水来。”张行抬起手来,寒冰真气在阳光下透过水蒸气清晰的展露了出来。
周围人恍然,果然有人施展真气,去一旁抬水缸,而罗方也一时愕然,略显踌躇的收回了手。
水缸放下,张行毫不犹豫将手插入缸内,一时真气弥漫,不过片刻便将一缸水冻实,以至于陶缸当场开裂。
周围看热闹的各组巡骑,纷纷叫好。
而张行目光瞥过闻讯赶来的两名常检,也不与罗方继续分辨,反而继续回头笑对周边看热闹的巡骑:“一缸水后,再来三缸,我这八条正脉的修为是工部尚书白公亲口验证的,而我本人虽然天赋异禀,却也只能冻实四缸水,再强行来用,便要脱力了何况来冻伊水上一条冰桥呢?”
周围人轰然起来。
罗方面色迟疑,犹然不动,居然真就任由其他人将三缸水摆上。
张行同样没有作假的意思,而是继续将手插入第二缸水中就在此缸烟雾弥漫中也要被撑破的时候,头上流光一闪,一个冷冽声音当空响起:
“张行,你若是再敢这般如街头卖艺般冻上一缸水,我便先砍了你,省得别人以为我白有思的部属居然可以任由他人这般欺辱!”
罗方张口欲言,却不料身后两位常检忽然一起上来,一人施展出极为雄厚的长生真气,死死拽住罗方,当着所有人面严厉呵斥:
“罗巡检!你这人好没道理,天下就没有你这般做事的,如何无凭无据便要去碰别组的白绶?!便是遇到出首,也该移给我们或者白巡检来行家法!”
罗方尚未出声。
刚刚落下来的白有思也只是来得及冷笑一声。
下一刻,另外一位常检,只一刀挥出,便将那名役丁身首异处,然后还不忘以刀指向此人首级,环顾四面交代:“这便是外人胆敢诬告我们靖安台的下场尔等记住了吗?”
那速度,快到所有其他巡骑都还在发懵中。
至于张行,看到人头滚落,意外的没有什么释然,反而不免有些怅然此人困厄之中,出卖自己这个救命恩人,虽说罪无可恕,但终究没有活命成功,更遑论回家得见那些思归人了。
汤禹久远兮,邈而不可慕。
惩连改忿兮,抑心而自强。
感谢君忆星同学、平踪侠隐同学、梓人高同学的上萌大哥大姐们过年好啊。
然后,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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