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不知姓名的“母亲”呢?
就是为了杀掉自己女儿?
这什么仇什么怨啊。
而且,要杀,早就杀了,何必磨磨唧唧拖到现在。一定是什么原因刺激了那东西。
夏安心想。
“夏主厨——”
一墙之隔的庭院小径,传来了陈宅仆人的招呼声,“车子已经安排好停在门外了,有司机接送,您不用担心赶不上夜班电车。”
回校倒是不用这么麻烦,可夏安打算直接到校外租的个人公寓,收拾行李,过几天就要去东京。
那东西应该是暂时被吓跑藏了起来,夏安又不是什么阴阳师,能寻觅它的踪迹,之前热血抱着超度、消灭的想法,顿时泡汤,可夏安暗暗庆幸,还好有系统粑粑的法宝在,否则真干起来,谁灭谁说不准呢。
他刚走出几步。
“等、等等。”
回头疑惑看着抱身子、一脸可怜兮兮的陈千穗,“你干嘛?”
陈千穗笑容勉强的撇了一下肩头的秀发,“咳,你就这么走了?”
“废话,这又不是我家。”
明显被夏安无动于衷的言行噎到,陈千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容更僵硬了:“那,我呢?”
“你就是这么丢下一个刚刚被恶意侵害的美丽少女,自己一个人走掉?”
“……”
夏安投过去一记神经病的目光。
“这是你家啊少女。”
“问题是,我不想再呆在这了。”陈千穗再抱了抱身子,那样子,就是冷风中受惊的小白兔,肢体动作真是不能再明显了。
可夏安照例的面无表情。
陈千穗笑容绷不住了,脸上神情逐渐的自闭。
喂!
她内心忍不住郁闷且恼火的喊了一声,这时候,你就算说一句“那我们去外面开房happy吧”我可能也会顺从,而不是骂你变态。
这个家,我真的不想再呆了啊!那个‘它’,根本不是我妈妈!
夏安定定审视她有足足一分多钟。
“你怕?”他问。
陈千穗额头隐约绷着黑线,夏主厨您也太直男了,本小姐刚刚这么飙演技,还不够娇柔可怜兮兮吗?
她翻个白眼根本懒得回答了。
“那,走吧。”
夏安背对她,抬起手挥了挥。
“哼!大猪蹄子!”陈千穗松一口气露出些许笑容的同时,也不由怀着怨念,冲他背影,皱了皱鼻子,吐舌。
很快,在厅堂喝醒酒茶的陈耀国,从仆人那,听到了自家千金,深夜跟一个学生坐车离家的消息。
陈耀国顿时黑人问号脸。
“???”
我说,我的宝贝女儿,就这么被上手并拐走了?
他抬头看见坐在对面的老父亲,陈兴德对他投来的意味深长笑容,不由地蛋疼道:“老爷子,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要么,你给我找一个优秀的赘婿回来,要么,给我续弦生个大胖小子出来!”
陈耀国脸更黑了。
他皱皱眉,还是以前的应付口吻:“那也得有合适的才行。”
陈兴德对陈宅客人房方向,努努嘴:“我看大山香织那妮子就不错,别人追了你这么些年,每次来我们家,都要留宿几天,别人的意思很直白了吧。”
陈耀国没说话了,心中只是轻叹。
妻子离开这么些年,过去再浓厚的感情,照理说都变淡了。
可是。
他总觉得,那双熟悉的眼睛,还在某个阴暗角落,默默地看着他。
并且,这个眼神不是他所熟悉妻子的清澈善良。
而是充满了冰冷。
怨恨。
他有种“诅咒”缠上自己的直觉,只是不太清楚激活这个诅咒的开关是什么,或许,他续弦后,陈宅从此就永无安宁?
一抹阴霾仿佛刻在了陈耀国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