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脸上露出似乎是叹息又像是微笑的奇异表情;
[我的后裔,已经迟了……]
嘶嘶的恐怖声音震惊得克利切本来怨毒的眼睛睁得更大了,极度的恐惧侵袭了它的所有思维,克利切是见过黑魔王的,更反复喝下过那些药水所以它这些年来一直有些疯疯癫癫,但是这一切并不能使它遗忘黑魔王的恐怖与蛇语的音调。
昏暗的房间里,在隐约的灰尘胡乱漂浮下,穿着漆黑蕾丝长裙的女孩带着一抹冰冷的笑。
[从你将魂片放进挂坠盒起,就改变不了这个结局。]
挂坠盒的四周都流溢出淡淡的黑色雾气来,可是怎么也聚拢不到一块,那金色的荆棘纹路就像是锁链一样,牢牢的将雾气留在挂坠盒里。
[得到这个挂坠盒是什么感觉?激动?欢喜?还是理所当然?拥有斯莱特林的血统,挂坠盒不会拒绝你的力量,但你有没有想过,因为并非纯血,它也不会将秘密展现给你。]
雾气颤抖了一下。
白皙的手指摩挲了下金质的外壳,雾气更淡了,甚至没办法维持那黑魔法的波动。
一个破碎的魂片,与他的预料一样。
融化这个魂片,对于伏地魔来说也不过是失去了一个魂器而已,但是对于自己却很重要。
“倪克斯在此世之地,为黑暗张开永恒的羽翼,融入我祖先骨殖的盒子,浸泡过我鲜血的宝石,容纳过我后裔的灵魂……”
一声脆响,挂坠盒整个底座与上面镶嵌的绿宝石全部粉碎了,一团漆黑的雾气立刻就要逃逸,但是无数金色粉末有序的构成线条与奇异的花纹,凭空出现在这个房间里,像是一张网,更准确的说是一个强大的立体魔法阵,互相碰撞、凝结,那团漆黑的雾气立刻被分成了无数份,半声凄厉的号叫后,这眩美的魔法阵同时收缩,符文的光芒更加强烈。
浅黄色的大眼睛猛地一闭,再度睁开的时候出现了冰冷的竖直瞳孔:
“主人?”
灰色的影子从小姑娘的身上分离出来,蛇怪强大的力量非但没有使附身过后的凌查虚弱,反而使灵魂凝结成的雾气有了人形的影子,对于没有吸取生命力的魂片来说是很了不得的,不过依附仍然是邪恶的魔法,半年就可以完全腐烂所附生物的内脏,他必须尽快离开伊里斯的身体。
灵魂是很脆弱的,就算是凌查也一样,外界的强大压力显然已经对他造成了伤害,影子微微蜷缩,声音开始发颤并模糊:
“伊里斯……恢复原……身体……缺失……”
庞大的蛇怪瞬间出现在房间里,克利切无声的哀号着跟破碎的家具一起被蛇怪一尾巴扫到了墙角。
身躯一旋,头颅猛地低下,一大块血淋淋的肉连着鳞片被毒牙撕扯了下来,蛇怪痛得全身抽搐,所有鳞片都张了开来,但是蛇怪完全不顾,张嘴就将那块血肉扔进了缩成全部金光的魔法阵里。
一声巨响,整个格里莫广场12号都在震动,古老房子里的画像们惊慌失措的尖叫跑动,那种强烈的魔压,就算他们已经死了都能感觉得到恐怖。等他们赶到声响传出来的最近的走廊却惊骇呆滞了。
尘埃落定,房间已经彻底消失了,家具,房门几乎都成了碎片,离奇的是缩成一团躲在沙发后面的克利切满面流血晕迷不醒,也没缺手断脚依旧能喘气。
蛇怪庞大的身躯慢慢盘旋,低头,橙黄色充满致命魔力的眼睛紧紧盯着躺在地板上的人。
没错,漆黑的长发,苍白俊美的容颜,身躯有一大半被蛇怪微微托起,看不真切,赤/裸的手臂无力的从蛇怪身躯上垂下来,修长分明的手指却牢牢的抓着一样东西。
魔杖。
绿松石的饰针和破碎的挂坠盒躺在不远处的地上。
“哦!伊里斯,这是怎么回事?”
菲尼亚斯.布莱克这位曾经的校长在一幅画框里跳脚,: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是——”
他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开始扯自己的山羊胡子。
蛇怪闭上眼睛,然后转过头,咝嘶的蛇信吐出,怎么看都是威胁与警告。
就在这个时候,握住魔杖的手微微一动,蛇怪立刻感觉到了,低下头:
[主人?]
[……唔……伊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