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看看怀里小的,再看看站在床边大的,一个是心头肉,一个是……闻九霄是她的啥?想了好几个,都不足以形容她跟闻九霄这欲说还休的关系。
见余枝走神,闻九霄皱了下眉头,也伸了手。
余枝……
一个抱着她的脖子,一个拽着她的袖子,全都巴巴看着她,她偏着谁都不好吧?
余枝为难坏了,此时外头响起来樱桃的声音,“三爷,少夫人,现在要摆饭吗?”
啊,太好了,到了午饭的时间了!余枝瞬间什么都不想管了,“亲父子没有隔夜仇,你俩的事,自己解决了吧。”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你俩继续在这乌鸡眼吧,干饭枝要去干饭了。
“娘,等等我。”小崽子见他娘走了,赶紧手忙脚乱往下爬,还不忘狠狠瞪他爹一眼。都怪他,惹娘生气了吧?还连累了他。崽儿是娘的贴心好大儿,以往娘从来没这样丢下他。都怪爹,真不省心。
余枝在餐桌旁落座,闻九霄和小崽子也到了,一个抢她左边,一个抢她右边,余枝……
算了,什么也不想说了,吃饭吧!
用完中午饭,闻九霄被清风喊走了,余枝便领着小崽子在院子里散步,顺便消消食。之后小崽子练字,她看话本子,如此消磨了一个下午的时光。
晨昏定省嘛,余枝看看时辰,便牵着小崽子去了婆婆的院子。出门的时候小崽子非要抱着蹴鞠,他求了余枝一下午,余枝借口地方太小没陪他玩。小崽子就说外面地方宽敞,那意思还是缠着余枝陪他玩。
侯夫人的院子里,大嫂已经在了,正在跟婆婆说话。余枝行了礼,又和大嫂打过招呼,刚坐下没一会,小崽子就不乐意了。
余枝歉意地朝侯夫人笑了笑,“这孩子想出去玩蹴鞠。”
侯夫人心疼孩子,连忙道:“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你就领着他去玩会吧,一会就留在我这院子里用晚饭。”
余枝自然说好。
然而,没过多久就传来小崽子哇哇大哭地声音,侯夫人一惊,“怎么了?怎么了?”不用丫鬟扶,自个就快步出去了。
她看到大孙子坐在地上,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脸上滑落,哭得可大声,可委屈了,“我一下都没踢到。”
侯夫人心疼坏了,抱着哭得伤心的大孙子,一边轻声哄着,一边瞪余枝,“你怎么看孩子的,这么冷的天就让他坐在地上?孩子哭成这样你也不知道哄哄?乖舟舟,跟祖母说,你怎么了?”前后两种语气简直天壤之别。
余枝表示很委屈,谁知道小崽子会突然大哭,她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吗?再说了,小崽子身体好着呢,又穿这么厚,哪里这么容易就着凉了?
“娘,娘抢我的蹴鞠,我抢不到,我一下都没踢到……”那蹴鞠就跟长在娘脚上一样,他根本就拿不到,偶尔拿到了,还很快被娘劫走了,他盼了一下午了,都没踢上一下……小崽子更伤心了,白胖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你就是这样照看孩子的!”侯夫人严厉地瞪向余枝。
余枝神情讪讪,她就是跟小崽子闹着玩嘛,以往他捡飞盘都捡得不亦乐乎,也没见他哭呀!
“他还是个孩子……”连个孩子都欺负,还有当娘的样子吗?一想到大孙子这么多年八成都是被她虐待长大的,侯夫人是又心疼又气愤,“以后舟舟就放在我院子里,不用你照看了。回你院子去反省,这几日你都不用来请安了!”
余枝惊讶,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她礼数周全地认错并且告退,走时还把地上的蹴鞠也捡起来带走了。
小崽子本来趴在侯夫人怀里大哭,一见他娘走了,还把蹴鞠也带走了,也顾不上哭了,连忙挣扎下地,“娘,娘,等等我!”
侯夫人那脸色幼,阴沉地可怕!
余枝幽幽地叹气,才第一天,她就把直属领导给惹毛了。然后嘴角一点一点地翘了起来,哦耶,明天不用早起啦!
崽儿,虽然你害娘被领导骂,但看在你帮娘争取到睡懒觉的福利份上,娘就大方原谅你了。放心,你还是娘的好大儿!
“我被禁足啦!”闻九霄一回来,迎接他的便是余枝的这句话。
禁足了还这样高兴?闻九霄狐疑。
“……明天就不用晨昏定省啦!”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闻九霄望着余枝高兴得发亮的小脸,嘴角抽了抽,默默地别开了视线。
等闻九霄弄清楚她是因为什么被禁足的,看向她的目光都透着一言难尽。这个女人啊,他就一会不在,她就去请个安,都能给自己搞个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