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呈开着玩笑:「卖你!」
仲莱板着脸道:「说实话吧!咱们夫妻这么久了,关键时刻不能坦诚点吗?」
池呈心中腹诽:就是关键时刻才不能太坦诚!
池呈撇了撇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很快就不是夫妻了!」
仲莱一听,气上心头!他腾地站起身来,压着盛怒问:「池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连名带姓,**的话如刀子一样划过池呈的心,池呈面上无波,心中却一抽一抽地痛。她别过脸去,固执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话一出口,仲莱自己也吓了一跳,觉得自己语气过分。夫妻近三年,自己从未对池呈发过这么大的火,包括上次密室池呈现出原形,自己都觉得能忍。
但这次,这货居然说要离婚,还让自己签这么大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到底出了什么事?仲莱又气又急!
仲莱伸出双手捏住池呈的肩,强行让她看着自己,声音软了几分,问:「呈呈,到底怎么了?」
仲莱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又揪心又无力,他能够感觉得到一定是池呈公司出事了!但自己能帮上什么忙?突然觉得自己空长了一双手,平白蹉跎了二十多年!
那种久违的无能为力的虚脱感如梦魇般侵上心头。
仲莱觉得窒息!
池呈坐着没说话,眼睛望进仲莱的眼里。她伸手试图抚平仲莱因生气而揪起的眉头,刚到半空仲莱的手机响了。
仲莱拿起来一看,是暴躁老猫回的消息!暴躁老猫说他问了一下公司高管,公司在新交所期货市场被游资围剿,如今正水深火热!
这事池呈不想让暴躁老猫操心,所以完全没有告诉他!如今暴躁老猫心急火燎,连发的消息都是一大段国骂,还不带重复的那种!
仲莱放下手机,问:「你们被游资围剿了?」
池呈愣了一下,点点头。
「是因为我帮不上忙,所以都不想告诉我吗?」说这话的时候,仲莱极力压抑住内心的翻江倒海,但眼眶还是忍住不红了!
自己就这么无能吗?在池呈眼中,连分担一下压力的资格都不够?!出了事,就只有分道扬镳这条路可走?
一双清清冷冷桃花眼,被冷风一吻,就染上了薄红,随即落下泪来,盛夏欲催的暴雨般,一滴滴狠狠地砸在池呈的心上。
池呈的心其实单薄又脆弱,一滴滴地被仲莱砸出了无数窟窿,漏着风浸着雨,残破不堪。
认识仲莱这么久,从未见他流过泪。池呈以为作为一名缉查官,坚韧无谓应该是他的座右铭!很难想像近一米九的高大男人,竟哭得像个孩子!
池呈的心都要被他哭碎了!
池呈哽咽着扯出一丝笑,试图安慰眼前人:「傻瓜,是怕你担心!」
仲莱心底的委屈与无能为力感被池呈这句话冲撞得七七八八,同时最深处的柔软被这句话轻柔抚摸,眼底的泪水泛滥得更汹涌起来,仿佛要把心间最深处的柔软一并带出,**裸地捧在池呈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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