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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让我徒儿进入剑冢查看暴动的情况?”弼星拧着眉头,冷声道。
清霄掌教:“……”
他委屈。
他就知道,本来就护得紧了,现在想跟人家搞师徒恋就更加护着了。
清霄掌教弱弱地解释道:“陆师侄她是得天独厚的亲剑体质……”
“剑冢里的剑是不会伤她的。”
“而且我怀疑这次剑冢的这次暴动,很大的可能是众剑之首的那柄剑苏醒过来了,这也是一个机缘,若陆师侄能……”
未尽之言止在嘴边。
弼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要是他徒儿能取得那柄剑,那自然是好的。
可剑冢里的沉眠之兵,有哪一把是好相与的,更遑论是占地为王的那柄了。
“这事你该问我徒儿,我不会替她做下决定。”弼星垂下眼帘,日光将他的轮廓加上了一层暗影,在明暗交织的斑影里,令人看不太清他脸上的情绪,声音似暖乍寒。
这事儿既然是涉及到他徒儿,就算他确实是有些担心,但这也不是他能替她做下决定的理由。
即便他作为她的师尊,可对她也只有建议,并不能因为主观上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为了她好,而自顾自地对她的事加以干涉。
无论是进剑冢还是不进,都应该由她自己来选择。
清霄掌教:“……你说得在理,确实是该问陆师侄。”
闻言,弼星眼角眉梢又染上了熟悉的懒散与漫不经心,“我说清霄,那你刚刚还让我徒儿走,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
清霄掌教强行挽尊:“……呵,粗俗。”
弼星轻飘飘的晲了他一眼,“呵,我看你是想跟我拔剑了。”
清霄掌教:“……”
他是个有素质讲文明的好掌教,不跟这个粗俗的人计较。
绝对不是因为打不过。
“走吧,找我徒儿去。”弼星修长手指轻抚过剑柄,柔软的薄唇也慢慢弯起。
清霄掌教:“……”
总觉得这牲口的心情突然变好了?
不过……
“给陆师侄传个简讯不就好了?”
还要特意过去?
呵,他可是掌教耶!
还能不能拥有一点排面了?!
弼星像是完全掌握了国粹川剧变脸的精髓,面部五官的走向变幻速度堪称一百二十迈,他瞬间收起唇边的笑意,如墨的凤眸冷冷地看向清霄掌教:
“你这话我怎么听着耳熟。”
都好意思让他徒儿一个小弟子去查看剑冢的暴动了,还不能主动又几步见人了?
清霄掌教:“……”
能不耳熟嘛,这不是你刚对我说的嘛。
这不是听从他的建议嘛,合理的使用身为掌教的特权啊。
抬眼便见弼星依旧面沉如水,无动于衷的盯着他,清霄掌教默默垂下眼帘。
委屈。
这一刻,清霄掌教算是看透了这些年虚假的塑料师兄弟情了,但……
论干架和干饭——
他这师弟还真都是第一名。
算了算了,清霄掌教委委屈屈的选择跟着一起前往陆尽欢的洞府。
同时不由在心中感慨,这嫁出去的师弟果然如泼出去的水,瞧瞧,现在这心里已经完全没有他这个师兄的位置了。
想到这,他的薄唇勾勒出霸总专属的似笑非笑弧线,嘴里发出同款感叹:“美色使某人鬼迷心窍,滑向了罪恶的深渊。”
弼星:“……”
他要是不说话,弼星还没想起来自家徒弟把自己当成有红眼病和破锣嗓,还喜欢掐人腰让人叫自己哥哥的变态这回事。
弼星冷哼一声,一把从袖子掏出那两本话本子,丢回给清霄掌教。
“把你的破话本拿回去!”
“清霄你可真是够有意思的啊!居然偷偷看这种纯属捏造臆想,污人眼的话本!”
“身为一宗掌教,怎能耽于风月情爱,如此荒诞又放荡的话本你竟也看得下去!”
“呵,当真是个粗俗的臭剑修!”
清霄掌教:“……”
还讲不讲道理了?!
当时你发现这些话本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嘴脸!不仅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还点评一句,说上一些什么你的身材要比话本写得好多了,这话本连你的一分美貌都没写出来诸如此类的话。
现在是怎么有脸说这种话的?!
清霄掌教用力捏住话本,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后,方才把弑弟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他转念一想,再结合这个牲口竟随时都带着这话本,便轻易猜到了他转变的原因。
于是清霄掌教决定今天不做人了,当即阴阳怪气道:“呵,被陆师侄发现你在偷看这些话本了吧?陆师侄指不定要怀疑自己的师尊是个变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