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胭脂铺的女掌柜,说话条理清晰干脆利落,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三两句话就已经把白明棠说的是心服口服了,望着四周一片狼藉,白明棠脸上有些许挂不住,但嘴巴依旧很强硬的说:“今日的局面,都是她自找的。”
“是不是自找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在重伤的情况之下还履行着一名医者的职责,替你包扎伤口,就这一点精神,很多大夫都做不到吧?更何况她也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女子,为何你们总是要对一名女子如此苛刻呢?难道不能多包容一些吗?”
“她从未动过伤人的心,也无心同你们作对,还望公子能高抬贵手,看在她曾给你治疗的份上,给她缓些时间。”
“今日便这样吧。”男子愤然甩袖离去。
白明棠走后,娇娇正准备去看白沐霜。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人过来了。
她看过去,正巧对上了一双犀利森然的眸子。
男子的轮廓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那如瀑布一般茂密的墨发。
他长的无关风月,却又好比那春水桃花,眉眼仿佛经过精心的雕琢一般,细致的让人忍不住端详。
着一袭暗灰色的衣衫,坐在轮椅上,却看不出一丝病态。
刚想询问男子名讳,娇娇忽然想起来,白沐霜的夫婿好像就是个腿脚有残疾的男人。
虽然她并未见过男子的容貌,可也曾听人提起过,白沐霜的那个夫婿,除了眼瞎残疾之外,容貌生的极好,倘若不是有残疾,应该也轮不上她。
“你是霜妹子的相公?”娇娇下意识压住声线问。
男子缓缓点头,下颚线的轮廓显得愈发的清晰紧致。
“你来的正是时候,妹子进屋上药去了。”
“她怎么了?”方才还是云淡风轻的那张脸上,瞬间就布满了暗云。
“好像是和哥哥发生了争执所以受的伤,伤势还挺重的,你要不……”她还想跟萧偌晴说一声,让他赶紧去瞧瞧的。
没想到,男子修长指骨早就已经转动车轮,一阵风呼啸而过,身影已然远去。
“还真是痴情的男子。”娇娇忍不住称赞,“模样也是顶好的,也不枉费妹子一个人拖着那么多的孩子持家养家。”
要是她能有这么帅气的夫婿,别说是整天干活养娃了,就算是干一辈子那也是心甘情愿的啊。
想到这里,娇娇眼中又露出了艳羡的神色。
另一边,白沐霜进屋后,正准备给自己上药,却忽然发现伤口是背上,加上时间已经有点长了,血干涸凝固在里衣裳,脱衣裳的时候,清晰的疼痛直接袭来,痛得她直接倒吸一口凉气。
这也太疼了,如果强行撕下来的话,大概要被扒掉一层皮。
“嘶!”白沐霜忍不住皱眉,脸上露出了一抹痛色。
正当她犹豫着,应当如何把衣裳脱下来给自己上药,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女子眼中露出了一抹警惕,立刻把衣裳拉好,神情冰冷的循着声音扫去。
“是我。”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
那一瞬间,白沐霜有些绷不住了,一向坚强的她竟然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