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欢长睫微颤,轻声说道:“你经常不在家,怎么知道家里的甜食多了?”
顾行景低低叹息一声,“止欢,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似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又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
程止欢拿不准顾行景这话的意思,她也自然不会因为这句话就承认些什么,只微微翘了翘嘴角。
“那可不一定。”
她仰头看向他,长睫投下的浅浅阴影淡化了她眉间的柔意,微微上挑的眼尾带着几分惑人的迷离,又多了几分神秘。
“这世上秘密那么多,你怎么可能都知道?”
指尖轻抵在顾行景的心口处,轻轻用力,那么一推,身子往后一撤,便离开了他的怀抱。
“顾爷还是不要太自信得好。”
这一声“顾爷”叫得顾行景眸色都幽暗了几分。
喉头微动,他竟是没有反驳程止欢的话,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那泛红的耳垂,眸色渐暗,眼神晦暗不明。
程止欢见顾行景不反驳,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只轻哼了一声,偏头看向车窗外。
夜色已暗,车窗上隐隐倒映出顾行景的身影来。
程止欢抬起手来,在车窗的玻璃上轻轻勾勒着顾行景的影子。
最后,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那嘴角的笑意竟是变得真实起来。
————
息生私人医院,303病房。
张生最后一次检查了席玉清的身体,确定可以出院后,他将病历本一合说道:“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席玉清也是医生,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
事实上,早在两天前他就能出院了,这个张生非得扣着他,说什么还不能出院,还要多检查检查。
席玉清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才在这医院多留了两天。
听到可以出院后,席玉清并不像之前表现得那么急切,而只是点点头说道:“谢谢。”
他下意识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下一秒,他就看到站在自己对面的张生也推了推他自己的眼镜。
席玉清:……
总感觉怪怪的。
他微微皱眉,问道:“张医生,这么晚了还不下班?”
“不急。”张生将病历本随意放在一边,自己倒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正好与坐在床上的席玉清呈现出了对坐的形势。
席玉清一脸警惕地看向张生,“张医生这是何意?”
“没什么。”张生咧了咧嘴,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就是想和你聊聊。”
他脸上带着笑,“你和程止欢认识吧?”
一张开便直接是王炸。
席玉清下意识的否认道:“不认识。”
张生轻啧一声,“不认识怎么会知道我说的程止欢是谁?”
他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表情,“所以你们其实是认识的。”
“那天在悦来酒店,程止欢是故意伤了自己救你的对不对?”
“程止欢知道,如果她受伤了,我景哥一定不会放过蜘蛛。”
“只要蜘蛛一死,那就没有什么能威胁得了你。”
席玉清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那天在悦来酒店,他因为受了重伤意识有点模糊,只隐约听到了老大的声音,但老大具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可听张生的意思,老大竟然故意伤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