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盖聂,一个小孩,我大秦出动三百铁骑,居然没能抓捕回来。甚至还牺牲了一百四十七人。”
“这样的战报,朕怎么看都觉得荒唐。”
大秦咸阳宫。
一封来自远方的战报被呈送到了如今这个天下的主人,始皇帝嬴政的手中。
而当嬴政看清战报内记载的内容之后,震怒的声音当即传遍整座咸阳宫。
王冠之下。
经过十年的岁月冲刷,嬴政的脸上也多了些时光的痕迹,然而他身上那股属于君王的威严,却是愈发沉重。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如今的嬴政仅仅只是发怒,便让下方群臣尽皆俯首,不敢发出一言。
“陛下息怒。”
群臣之首,如今已身为丞相的李斯站了出来,道:“盖聂曾经乃是我大秦第一剑客,在江湖上享有剑圣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
“而我大秦的勇士虽然擅长攻城拔寨,但在对付这些江湖侠客的时候,却是有些欠缺经验。”
“所以此番失利,倒也算是情有可原。”
“依臣下之见,若是想要对付这些江湖之人,还需要以同样的江湖手段,方可对症。”
王座之上,嬴政将手中的纸质奏折扔回桌上,目光扫向下方李斯,淡淡道:“你有何对策?”
李斯行礼道:“臣有一人,他曾是盖聂的同门师兄弟,若是能够请动他出手,或许可以对付盖聂。”
嬴政眯了眯眼,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卫庄?”
李斯点头回应:“不错。”
嬴政道:“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们二人都出身于鬼谷,你确定他愿意出手?”
李斯回道:“臣愿意一试。”
嬴政点点头,道:“既是如此,那你就去办吧!”
李斯躬身行礼:“喏!”
待到群臣退朝。
转眼之间。
偌大的咸阳宫便只剩下嬴政一人。
嬴政端坐在王座之后,手持主笔,一笔一划认真批注着群臣的奏折,自大秦一统以来,各地郡县,无论大大小小的事情,嬴政几乎都是像这样亲力亲为。
忽然间。
嬴政陛下一顿,开口道:“圣平君这些天在做些什么?”
此时的咸阳宫内除了几名站在门口的侍卫外,本来没有其他人影,但随着嬴政开口询问,一道黑影就仿佛凭空出现,落在了嬴政右侧,半跪在地回答道。
“禀陛下,圣平君近一个月来,一直都在汉中没有离开。时常······”
说到这里,那名黑影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
嬴政皱眉道:“时常什么?”
黑影回道:“时常流连于,据说已有数日夜不归宿。”
嬴政剑眉一挑,扭过头来,道:“?就是他开的那个乐舞坊?”
黑影道:“正是。”
嬴政拂袖怒道:“不务正业,这么多年了,都已经是堂堂的大秦圣平君,还是尽做些小聪明的举动。传朕的旨意,下一次东巡之事,交由圣平君督办。”
“这混蛋抱伤休养,已经休息了三年多了,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看着嬴政脸都有些气黑了的摸样,黑影也不敢多言,不过脑海中对那位圣平君在陛下心里的地位,又有了一番新的认知。
要知道。
这些年他们这些影密卫也帮皇帝陛下干了不少私事。
而至今为止,以往皇帝陛下即便心中再怒,也基本不会将怒气表现在脸上。
可如今一提到那位圣平君,皇帝陛下的情绪变幻便如此剧烈。
他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是皇帝陛下真的在生气,因为帝王如果真的发怒,往往事先都是不会有任何征兆的。
“喏!”
这名影密卫应了一声,随后又悄无声息的消失无踪。
在这之后。
一封由咸阳直接下达的旨意,迅速朝着汉中传达而去。
······
同一时间。
汉中。
如今的汉中相比十年前的变化越发巨大。
整整十年的开荒,几乎已经将汉中这片地区,每一寸能够开发出来的土地,都已经化作了农田。
顺着穿过秦岭。
进入汉中境内的瞬间,入眼所见,便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田野。
如今刚刚春种过后不到两个月,墨君研究的的产量越来越高,也使得农田里种下的禾苗看起来更加浓密,到处都是一派生机。
而在田埂之间。
偶尔能够看见一座座好似摩天轮般巨大的水车耸立,相比最初那种简陋粗制的木制水车,如今的水车已经全都转变为钢铁打造。
这些水车都是公输家的成果,以黑科技推动,无论是浇灌的水量,还是运行效率,都远非传统水车能够相比。
水泥建造的道路,纵横交错在田野之间。
将一片片田地如同棋盘一样隔开。
道路之上。
偶尔能够看见几名穿着有些肮脏,但却并不破旧的衣服的农民,背着锄头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