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就过来了,将那药渣子仔细一看,终是道:“这药物当中,虽是含着血枯草和毒蝎子,可含量却不高,引不起人中毒,也就是说,如今大少爷病种,跟这碗药是没有关系的。”
吴半场听了这话之后,狠狠地瞪了罗氏一眼,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扬长而去。
之前护妻心切的吴三爷,终究也忍不住说了一句:“大嫂,你也听说了,这可不是用来害人的。我娘子性子淳和,你怎么能就这么说她的不是,我就不明白了,这都是同一屋檐下生活的人,你怎么就不能与她好好相处呢。”
罗氏明显看到了姜氏眼里的狡黠,一时之间,气愤不已,只觉得一定是姜氏在搞鬼,当下,再不说别的,只指着姜氏道:“你给我等着,这次只是个巧合,别让我抓住你的狐狸尾巴。”
“你!”吴三爷也是无奈,说服不得罗氏,只能好好的哄哄自己的娘子。
姜氏委屈的哭鼻子抹眼泪的,跟个小媳妇一样。
每每她受了委屈,总是这样。吴三爷看着吴半场过活儿,虽是觉得罗氏不对,可也不能直接指出来。
只能一再承诺,直将花巧匠才出来的所有式样都许给了姜氏,一场闹剧才这么结束了。
入夜深冷,晚来风急。
府上的人渐渐睡去,一只白鸽忽然停在了姜氏的窗前,姜氏看了看枕旁熟睡的男人,终是小心翼翼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又熟络的取下白鸽腿上绑着的信件。
信纸上只草草写了几个字:药被偷,吴歧弃之······
第二日,天不亮,吴家就热闹起来了。
只因为一个自称‘周二嫂’的人找上了门来,开口就说要找吴半场诉旧事儿,鸣不平。
吴半场被人闹起来的时候,只以为这又是罗氏在倒腾。
昨儿个他一宿未睡,只让跟李太医说起了之前吴歧的解药当中,却是含了毒的,他怀疑,要治好吴歧的病,还得加点与她身体里所养蛊毒所对应的毒物。
李太医听了这话之后,也当真按照如此去办,让人连夜去抓毒蝎子。眼看着刚刚将毒蝎子带了回来,他眼睛都还不曾睁一睁,这边,又有人开始闹腾了。
他原本是让人将闹腾之人赶出去,昨儿个听着罗氏闹了那么久,他早没了耐性,可谁曾想,姜氏则将那被自称周二嫂的人带到了他的跟前。
“大哥,你怕是忘记了,这周二嫂却是当初替幼娘和大嫂接生的稳婆呢。”姜氏迎着吴半场不喜的目光,缓缓地说了一句。
吴半场这才想起了当初的往事儿,面色变了变,幼娘当初生下孩儿就不在了,这一直都是她的伤心事儿,再之后,稳婆也跟着消失了,他一度的怀疑这一切都跟罗氏有关系。
当初将罗氏关在庵堂里静闭,也是因为罗氏当着姜氏的面亲口承认了罪行,只不过,后来她反口否认,自己也没了确切的证据,再不能不顾罗家的颜面,当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将罗氏定罪,故而她才没有替幼娘报仇。
如今看着面前这自称周二嫂的人,吴半场如同利剑的眉头挑了挑,面露怀疑之色:“周二嫂,我找了她这么些年,她一直都没有出现过,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死了,怎么,如今你遮着一张帕子,就说你是周二嫂,谁又知道你背后有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