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伞?季曼真想翻白眼,这里明显危机四伏,他拿把伞来装什么情圣?
看着这天色,晚上说不定要下雪,侯爷还是自己留着伞吧。季曼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天色也不早了,您
能不能赶紧向后转拔腿跑啊?
四周的伏兵显然没给陌玉侯这个机会,就算季曼使眼色已经眼睛都抽了,宁钰轩也没抓住最佳逃跑时机,被周围突然涌出来的人团团围住。
白色的油纸伞还握在手里,上头开了一点一点艳红的梅花。宁钰轩站在原地,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目光深深地看向人群之后的那人。
你就不会担心我么?
这样引着他来,万一他真的出事,她就不会担心么?
季曼抿唇,有些哭笑不得。谁知道这人竟然真的会这样傻傻地来?他犯了傻,怪她吗?不是一向从容冷静,一双眼睛看得破他人之局,今天这么明显的陷阱,怎么就踏进来了?
若说他能为她意乱情迷到这个地步,那两人之间,也就不会一直走不拢了。
领头的人上前将陌玉侯押住,人多势众,识时务者为俊杰,宁钰轩也就没有挣扎,只是伞落在了地上,他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
侯爷保重。季曼只能拱手对他说这句话。
宁钰轩凝视着她,轻声道:我很想知道,若是我这一去,长郡王将我关入天牢永不见天日,你当如何?
季曼微震,低头看着地上的伞。
长郡王反心已生,城中也已经满是戒备。陌玉侯自投罗网,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一瞬间季曼脑中已经闪过鞭刑老虎凳等一系列残酷场面,最后竟然觉得有点后悔。
早知道装病不来了。倒也不算是心疼他,就是这人是因着感情被自己害的,想想都有些罪孽深重。
我会去天牢看侯爷的。季曼硬着头皮说了一句。
宁钰轩脸色沉了沉,方才还有一丝笑意,现在终于是归于平静:多谢。
嗯。
一众人将宁钰轩押走了,季曼捡了伞,远远地跟在后头,看着那昔日风华绝代的人被这般押着,颇有些狼狈,心里也莫名地觉得有些难受。
回去长郡府,也是该歇息的时候了,奈何榻上辗转反侧都不得入眠,干脆起身披衣去看看情况。
据说宁钰轩是被带去了王府主院,王爷亲自审问他,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
吴庸刚好从主院出来,皱着眉一副忧心忡忡之感,季曼连忙迎上去问:吴兄,里头情况怎样?
你怎么还没休息?吴庸挑眉看了她一眼,随即道:王爷已经决定全力抵抗朝廷派来的士兵了,也就是说,这天要变了。陌玉侯此人心机深沉,又手握大权,我是觉得既然已经抓到,不如就斩首示众,也正好表明长郡的立场。可是王爷不同意。
当然不行!季曼有些激动,声音稍微大了些,把吴庸吓了一跳。稍微平静了一下,季曼才干笑道:杀了陌玉侯,不是更给皇帝派兵讨伐的正义名头了么?如此一来咱们便是处于被动地位,自然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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