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意惜如此做派,江意言不高兴了。这些银子比自己所有嫁妆加起来都多,占的是他们长房的利。她江意惜没说感谢母亲和大哥的辛苦,还只谢了老太太一人。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她不管不顾说道,“江意惜,你真以为你值那么多银子?我娘为你忙了几个月,连声谢都没有……”
“言丫头!”老太太喝道,“怎么跟姐姐说话呢?那么大的人,说话不过脑子。”
江意言委屈的直扭帕子,“本来就是嘛,我又没说错。”
江大夫人叹了一口气,假意嗔怪江意言道,“你少说两句。我是大伯娘,帮侄女办事应当。只要她高兴,不埋怨我就成,哪里敢当一个‘谢’。”
江意惜似笑非笑道,“三妹太着急了,我话还没说完,你就像个炮仗,爆起来了。大伯娘的‘好’,我一直记在心里,一刻也不敢忘怀。至于我值多少银子,三妹妹先把自己的价估了,再去估别人。”
江意言的眼睛又瞪了起来,“你说什么?不过要嫁一个瞎子,有什么了不起。”
江意惜冷笑道,“那就祝三妹妹找个不聋不瞎有胳膊有腿的。”
江意柔“扑哧”笑出声,又吓得赶紧用帕子捂上嘴,三夫人瞪了她一眼。
江意言气得要还嘴,老太太摆了摆手喝道,“再吵就禁足,姑娘家不贞静贤淑,姐妹和气,像什么话。”又侧头问江晋道,“家具做得怎么样了?”
江晋说了做家具及置办其它东西的进展,总算把话题扯到了一边。
晚饭后回到灼院,江意惜看着契书抿嘴笑了一阵。有些人的贪婪无止境,也就怪不得她了。
这次让江大夫人把前世没遭的报应,连着今生的债,一起还了。
江意惜提笔写了一封信,把信和契书一起交给水灵,又耳语几句。水灵抱起花花,出灼院往后花园而去。
信是写给孟中的,让江大明天直接去一趟孟家庄,这几天老爷子都会住在那里。
这种小事不需要麻烦老爷子,孟中是那几个亲兵中的小头儿,他就能办。
三月初七,一条劲爆消息在京城的朝堂内外传扬开来。
孟辞墨的眼睛居然治好了。
不说孟家人如何欢喜,就连皇上都龙心大悦,传旨让孟家祖孙进宫彻夜长谈。
当然,坊间又传出一种声音。孟世子不瞎了,还颇得圣心,长得英武不凡,江家孤女捡到大便宜了……
初八晚上,江伯爷下衙又带回来一个消息,“圣上说孟世子像孟老国公,文武兼俱,又在战场上立功无数,封他为五团营的参将……哈哈,二十一岁的参将,还是五团营的参将,孟老国公是第一人,郑吉郑大将军是第二人,孟世子就是第三人了。”
五团营,是晋和朝最强悍的部队,从各个军营抽调的五万精锐组成,以备战时紧急调用。分五个营,每个营一个参将,由总兵官统领,同御林军一样,绕过都督府归皇上和兵部直接管理调派。
孟老爷子曾经当过五团营总兵官。
江意惜前两天已经听孟家祖孙悄悄商议过,他们最想谋的就是去五团营。孟辞墨眼睛受伤前是四品都司,觉得若是去五团营,能给个从三品的游击将军就不错了。不知皇上基于什么考虑,不仅让他去了五团营,还给了参将这个职位。
这个消息让除了江大夫人和江意言之外的所有江家人都高兴。毕竟江家女婿出息了,江家也能借着光。
江大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从昨天听到孟辞墨的眼睛好了,她就坐卧不宁。今天听说孟辞墨调去五团营任参将,就更害怕。
江意惜余光看到江大夫人的样子,心里暗乐,她还知道怕啊。
饭后,众人陪老太太说笑一阵各回各院。
刚出如意堂,大夫人就把江意惜叫住,笑道,“惜丫头,买地的那个管事今天来找我,好像塘州那边的地有什么纠纷,你把契书给我,我让他去把事情办了。”
这是想重新办契,或是卖了地再重新买?哪儿有那么容易。
江意惜笑道,“契书现在不在我手上。”
江大夫人纳闷道,“不在你手上,什么意思?”
“我和弟弟在扈庄给我爹娘立了牌位。我前两天让人把契书拿去我爹娘的牌位前供一旬,让我爹娘看看大伯娘对我的好。等到期拿回来,我再给大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