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目光盯在郑吉脸上。一晃二十年,儿子已经不再年轻,双鬓有了几丝白发。
这么多年,不仅自己过得孤单,儿子更苦。长年驻守边陲,多少次命悬一线,抑制住最基本的人性……
若当初同意儿子和扈氏的亲事,儿子就不会一走那么多年,不会受那么多苦,自己也会儿孙绕膝……若有个江意惜那样讨人喜欢的亲孙女承欢膝下,该多好。
那个小姑娘,居然是自己的亲孙女。
可是,小姑娘就在这个府里被人推进湖里,诋毁她的谣言满天飞,连自己都戳着她的脊梁骨骂。江辰死后被江老太太和江家人苛待,被赶去乡下庄子,嫁给孟辞墨后才改变境遇。前几天又被赵妃和郭氏设计流产,险些丧命……
大长公主心如刀割,流泪道,“本宫的儿子、孙女本该金尊玉贵,却受了那么多苦。可怜的惜惜,从小在别人家长大,喊别人祖母、父亲,被人欺凌……是本宫的错,是本宫的错。”
说着,亲自起身把儿子扶起来。
郑老驸马也红了眼圈,怪不得那个丫头长得像三妹,却是自己的的亲孙女。
他摇头叹道,“可怜孩子,受苦了。”
何氏没想到郑吉直接承认江意惜是他的亲闺女,之前想好拿捏他的话根本说不出来。更可气的是,大长公主和老驸马直接就认下了江意惜。
她尖声说道,“婆婆,公爹,璟儿是你们嫡嫡亲的长孙,儿媳是八抬大轿抬回来的正妻。那个私生女受苦,是她活该,谁让她的生母不检点……”
“何氏!”
郑吉已经忍到暴怒边缘,他的手握成拳又松开。若旁边的人不是何氏,他会毫不犹豫一巴掌扇过去,哪怕她是女人。
可何氏是璟儿的生母。
何氏住了嘴,倔强地看着大长公主和老驸马。这个男人一直站在那对贱母女一边,但公婆看在璟儿的面子上,也应该站在自己这一边。
大长公主的目光又转向何氏。当初看着那么好的女孩子,今天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刻薄,蠢笨,不顾大局,一脸怨妇样……
她皱眉说道,“何氏,不用你提醒,本宫也知道璟儿是本宫的嫡亲孙子,也未否认你是吉儿的正妻。可你好妒,刻薄,对丈夫亲生骨肉肆意漫骂。惜惜是吉儿的亲闺女,就是本宫的亲孙女,还由不得你欺辱。”
郑吉又道,“我知道惜惜的身世后,再三告诫何氏,不能动惜惜。为此,我舍下脸皮求陛下为何家子弟要好处。可何氏,好处照收不误,私下还要置惜惜于死地。”
“没有,我没有动江氏。”何氏矢口否认。
郑吉目光转向她,“那孟辞墨是谁,是保护皇上的人。你居然敢动他的妻子,真是找死。若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早被弄死了。
“还有我二叔和郑松,他们想招谁当女婿还由不到你去管,更不允许你随意去害人。你这个恶妇,你害人的证据早被他们抓到了,还死不承认。”
何氏一下跪坐在地,冷意涌遍全身,颤抖起来。
郑老驸马问道,“什么害人,什么招婿?”
郑吉又把郑家看中江洵,想让他当女婿,何氏得知消息后让人去青石庵贿赂尼姑,把周氏摔死的事扣在江意惜身上,想借江意言兄妹的手害死江意惜的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