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应辞被沈荡挥开的手垂在身侧,手虚拢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你和施意家里的那些恩怨,你能放下吗?你自己做到放下从前了吗!”
“我放下了,准备和施意在一起的那天开始,我就准备好了。”笃定到没有一丝迟疑。
有那么一瞬间,商应辞的身形几乎是摇摇欲坠的。
但是很快,他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沉道:“可是施意能像你一样坦然面对过去的吗?你有想过吗?你把这一切告诉施意,对于她而言根本就不是一件好事!她现在的人生明明就已经很好了,你为什么非要去破坏它!”
“因为她有权知道!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她必须知道发生在她身上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她不能一直被蒙在鼓里。”
商应辞听着沈荡的话,只觉得嗡嗡作响。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件事情会被沈荡知道。
更没想到,沈荡会打算告诉施意。
那么不堪...
商应辞咬了咬牙,低声道:“那你现在告诉我是什么意思?想要看我跪下来求你?”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会想要看见你跪下求饶啊?”沈荡不耐烦的皱眉,表情带着烦躁,“这种东西根本就不是我在乎的,我对看你求饶这件事,一点都没有兴趣。”
商应辞的脸色不见半分好转,他声线紧绷,“那你想怎么样?你究竟想怎么样!”
“等蓝晴阿姨的事情了结,我希望你可以亲口告诉施意一切,为你从前的行为道歉。当然,如果你有心,可以把施权墨和商俊明一起叫上,算是认真的给个交代。”
商应辞瞳孔微微放大,难以置信,“沈荡,你这个疯子!”
偏偏被骂疯子的人满不在乎,甚至还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你第一天知道我是疯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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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楼接到江照白的电话时,正坐在江故昀的对面,气氛诡异。
江故昀看着江楼接起电话,便低下头,不动声色的开始品茶。
电话那头,江照白的声音紧张,“哥,沈荡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把商应辞叫走了,他们不会出事吧?你和他们两个都认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江楼知道沈荡这个人,疯归疯,但是分寸还是有的。
他皱眉,沉声道:“少掺和别人的事。”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江故昀把一切都听完,不由摇头笑了笑,道:“你这个弟弟啊,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照白这些年已经长大了很多了,人的成长是需要过程的,父亲还是不要操之过急的好。”江楼说完,将手机放在了一旁。
“从前我当然是不会操之过急的,毕竟你在,你就是照白的榜样。你从小到大都是很出色的,无论做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好,只要你在,我便觉得你能成为你弟弟的榜样,能带着他好好进步。”
江故昀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将茶杯直接扔在了桌上,仍由茶水淌了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