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虚无之地。
金色的封神域中,四口人皇兵器被粘住了,钧琥神主神色平静,并未因为定住了四口人皇兵器而感到半分喜悦,仿佛于其而言,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不灭龙船上,河老三瞳孔剧烈收缩,他快被耗干了,这还是因为北海黑龙矛部分自主复苏了,主动攻伐,至高的皇道锋芒,可以刺破九天十地,撕裂岁月与虚空,却无法没入那金色的泥沼中,接近不了那钧琥神主。
就算是第四刑天驾驭的赤皇鼎也不例外,这位刑天大帝早先刚刚得到了赤皇的部分体悟,眼下正是一生中最巅峰的时刻,赤皇鼎在他的手中,已经近乎全面复苏,那至高的皇道气机,比之其他三口人皇兵器更盛,也不能更进一分。
“徒劳的挣扎。”钧琥神主看一眼四口人皇兵器,淡淡道,“昔年天界之上俯瞰下界,红尘业障,凡人多自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最后也不过付之一炬。”
轰!
话音落下的一刻,那片金色的泥沼,骤然间迸发出绚烂的神曦,一股宏大的神能,像是天界阳河决堤,将四口人皇兵器瞬间冲垮,翻滚着横飞出去。
噗!
河老三三人大口咳血,相比于钧琥神主,他们太过微渺了,人皇兵器更非是他们所能挥动的至高兵刃,哪怕是半分余震,也令他们瞬间重伤,肌体崩裂,无上战血飞溅,且这种伤口近乎常驻,短时间内竟无法愈合。
这是至高的伟力震荡,看上去肉身完好,并未崩溃,但实则战体已经被磨灭了部分。
就算是第四刑天,也后退一步,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刚刚出手,更多的是试探,但结果与他们的猜测,或许相差不大,眼前这位来自诸神国度的钧琥神主,真的是足以与诸皇比肩的强者,在当下的诸天内,算是立在绝巅的存在。
也就是说,此刻出手截杀他们的,完全可以看做是诸皇之一,且来自远古诸神的力量,他们更加陌生,虽然对于出世的诸神国度,诸族都在关注,但关于诸神的力量,若是这么容易洞悉,诸天百族,早就问鼎长生了。
“无谓的试探。”钧琥神主是什么人,自然一眼洞悉了这群人的念头,但他不以为意,更不曾动怒。
但正是这种姿态,苏乞年明白,这位神主是真的没有将他们所有人放在眼里,一切喜怒,都不会被他们勾动,这是在降下神罚,是神劫。
咚!
他开始迈步向前走来,虽然只有一丈多高,却踏得这片虚无之地都在战栗,不灭龙船在摇晃,一枚又一枚硕大的龙鳞铿锵而鸣,第一刑天在竭力催动,以刑天大印驾驭,抵住那扑面而来,如天界阳河般伟岸的灼烈神曦。
他很吃力,毕竟只是一位大帝,不灭龙船是什么,是两大皇者遗蜕铸成的至宝,可以说是最绝巅的皇器了,这要是战时,没有五大刑天一起出手,根本发挥不出三成之力,光靠他一人,抵御寻常复苏的皇道兵器还行,这样一尊诸皇层次的至高存在,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哐!
有宏大的撞击音,不灭龙船剧震,龙鳞如天刀铮鸣,至高的伟力沸腾,伴着苍茫的龙吟声,那船首如龙首,竟抵住了这一掌,但船上无论是苏乞年还是第一刑天,都浑身剧震,太强了,哪怕有不灭龙船护持,他们也几欲吐血,尤其是苏乞年,哪怕身为盖世战王,在当世年轻一辈中,屹立在绝巅之上,此刻也肌体生疼,五脏六腑都生出了裂痕,他毕竟不是大帝,哪怕战体再强,也不及第一刑天这样的绝巅大帝,连第一刑天都有些撑不住了,遑论是他。
“战!”第四刑天深吸一口气,再次入驻战皇遗蜕,那满头黑发浓密的近古战皇像是复苏了,一步迈出,就出现在不灭龙船外,一只脚掌,震得这片虚无之地都猛烈摇晃起来,朝着那钧琥神主踏落而下。
金黄的战皇血气,像是一片天海倾落,震得九天十地都颤鸣,钧琥神主挑眉,一言不发,一只手抬起,掀动金色的涟漪,横击而上。
咚!
仿佛天鼓被擂动,诸道沉寂,有刺目的神光,化作可怖的涟漪,席卷八方,不灭龙船在这涟漪中剧震,像是陷入了惊涛骇浪之中,这种可怕的杀伐气,什么破坏之力,在这股炽盛的涟漪前,都孱弱而不计,与此同时,大师兄洛生也出手了,黢黑的先天河图,像是一片天盾,那边缘锋锐,竟如天刀一般,突兀地切入了那片金色的涟漪中。
“好一块先天神甲!”
钧琥神主轻喝,一只手抵住战皇遗蜕的脚掌,另一只手化掌为刀,硬撼先天河图。
铛!
那掌锋金色的涟漪交织,化作一种未知的神纹,铭刻在那如玉的掌锋之上,先天河图颤鸣,竟被这一掌刀直接震飞,坠入虚无深处。
也就在这一刻,其足下银色的光雨弥漫,一口晶莹如水晶的阵盘浮现,竟一下将其纳入其中,立在了阵盘之上。
这是宇宙阵盘,在六师兄的极尽催动之下,竟腾起了清濛濛的光辉,一条又一条清濛濛的锁链,随之浮现,缠绕在其四肢之上。
“无谓的挣扎!”
钧琥神主面色微冷,他通体绽放金色神曦,至高的神能迸发,虚无中,像是响起了神圣的诵经声,又好像诸神在吟唱,那清濛濛的时空锁链,竟在刹那间消散了,竟无法加诸其身。
与此同时,那抵住战皇遗蜕的一只手掌发力,刺目的神曦绽放,由第四刑天入驻的近古战皇遗蜕,竟被这一掌震得生生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