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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黄色龟甲很大,每一片都能有磨盘那么大,上面有一些天然的甲纹,苏乞年精神力附着其上,顿时就捕捉到一种极其玄奥的气机,这气机似乎隐隐与整个天地相契合。
《****》第二重的精神力运转到极致,苏乞年终于听到了一丝极微弱的呼吸声,属于神龟的呼吸,极其悠长,好像天地间诞生的第一缕微风,没有一点止息的迹象。
再后来,苏乞年看那甲纹,就生出诸多不同的体悟,有时像八卦图,有时像刀兵,有时像群山古林,有时像江河湖海,还有时似乎漫天星辰,一片星海沉浮。
这时候,苏乞年的精神力大量消耗,却感到肉身气血逐渐生出一种细微的变化,髓血鼓荡,开始朝着五脏汇聚。
一种明悟涌上心头。
“心属火,肺属金,肝属木,脾属土,肾属水,五行相生,五脏轮回,也是天道自然变化之意。”
睁开眼,苏乞年喃喃道,面色微白,精神力逐渐告罄,不知不觉,已经有明月升起,月华如水,倾泻而下。
“这《龟蛇功》第八层的功夫,应该是炼五脏,五脏轮回,体力绵长,人体各种精气神调动,如行云流水,身体极限将有一次超越,会臻至一个新的境界。”
深吸一口气,苏乞年也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外院弟子难以突破这《龟蛇功》第八层了,不说淬炼五脏多凶险,单单领悟这一层心法的道理,就不是言传口述能够做到的,各种气血运转的轨迹,都要靠自己去铭记,若非是他练成《****》这样的精神武功,提前涉足精神领域,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参透这第八层心法的虚实,寻常筑基的外院弟子,就要靠日积月累的观摩来体悟,还未必能够尽收于心,极可能存在缺陷,这就会造成冲击境界时的凶险。
所以放眼整个外院,一千多外院弟子,能够成就《龟蛇功》第八层的,据苏乞年所知,也不足双十之数,至于第九层的,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可惜,似乎还是积累不够,我虽然领悟到了这第八层心法的道理,但是后面的第九层,第十层就雾里看花,一点也没有参透。”
苏乞年感叹,这外院有藏经楼,日后怕是需要常来阅读,可惜他青羊峰没落五百年,青羊宫被诸峰搬空,就连一本道经手札都没有留下。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苏乞年打坐宁神,借助残留的没有消化的血气恢复精神,同时体悟这《龟蛇功》第八层的道理,琢磨气血运转,流动的轨迹,记忆中关于五行内腑的学说也抽丝剥茧,开始更深层次的研读。
……
明月渐落,玄武楼前,静守道人深深地看一眼走出来的苏乞年,一言不发,躺倒在老藤椅上,饮一口浓茶,就闭上了双眼。
白云峰外院深处,一座显得有些幽深的院落,甫一临近,就可以嗅到浓郁的药香,隔着竹篱笆,可以看到一簸箕一簸箕晾晒的草药,有一些苏乞年认识,有一些在第八册《妖经》中也没有记载。
这里,就是白云峰外院执事,静吾道人的居所,也是炼药求丹之地。
身为武当外院诸执事中少有的精通药理和丹道的高手,静吾道人看上去并没有寻常武林中人那种迫人的气势,反而气质平和,辰时朝阳初升,他就开始在院子里整理簸箕中的草药,将沾了一夜晚露的挑拣出来,将已经晾干的用药罐收起。
事事躬亲,没有假借人手,身为外院执事,苏乞年没有看到一个打下手的,他有些动容,这或许就是圣贤书中所说的,是一种至诚之道。
“求丹还有半个月,这个月的筑基丹还未出炉。”
头不抬,静吾道人淡淡道,很干脆,似早就察觉到来人,但没有一点招呼苏乞年的意思。
好敏锐的感知!
苏乞年心中一动,时至而今,他深得《龟蛇功》神髓,刻意收敛之下,气息若千年老龟蛰伏,若有若无,这静吾道人还能第一时间发现,其修为绝对不容小觑。
没有隐瞒,也没有圈圈绕绕,苏乞年开口,他眸子明亮,道:“恳请静吾执事出手,挽救一稚童性命。”
“稚童?”静吾道人挑眉,终于抬头,看向苏乞年,道,“你是哪一处分院的弟子,是哪一位弟子的子嗣后辈遭难,可有长辈手谕或书信帖子。”
“逍遥谷,青羊峰苏乞年。”
“稚童非是武当门人后裔,是弟子下山偶遇,出身郧阳县青山镇九里岗,为当地一书香门第,胡家嫡长孙,年仅三岁,日前被妖族附体,受妖气侵蚀,性命垂危,恳请执事出手,接续生机。”
“你就是苏乞年?”
静吾道人终于目光微凝,上下打量苏乞年一眼,沉声道:“遭遇到妖族,你居然毫发无损?”
这有些不正常,静吾道人露出几分狐疑之色,敢深入人族聚居地,潜入村镇行凶的,都不可能是普通妖丁。(今天中午晚了,去把电脑送去整修了下,大家见谅,嗯,求推荐票,求新书友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