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名也差不多,但两个人第一时间并不关心自己的伤势,而是都关心起自己的脸。
“手划伤没事,我的脸没伤着吧?”
“没有没有,就是沾了点泥。”
众人还以为他们是怕破相,但没想到他们的回答,出奇地一致。
“还好,不会耽误上镜,影响不到拍摄。”
龚樰不顾手臂正流着血,内心松了口气。
方言听到她们是在担心脸部受伤,会影响到拍摄效果和工作进度,会心一笑。
郭保昌颇为欣赏地看着两人,让人赶紧拿水给他们清洗伤口。
这年头的演员,可不像后世的爱豆,蹭破点皮,就喊着上医院,再晚一点,伤口就要愈合了。
剧组也没有刻意地围着他们转,有条不紊地搬运设备,准备出发到下一个拍摄地点。
龚樰站在路旁,一个人默默地处理伤口。
方言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
“方老师,我没事。”
龚樰摆摆手,说自己当初插队下乡,磨破肩膀皮和手板皮,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这种划伤手臂的事,就更常见了。
“那脸总该擦一擦吧。”
方言指了指她沾着泥点的脸。
“方老师,我……”
龚樰在他的注视下,没法拒绝,“我把手帕洗干净了,再还给您。”
“这个不急。”
方言打量着她手臂上的血道子。
“小伤而已,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龚樰毫不避讳地展示给他看。
方言道:“我听过一种说法,叫有小伤是挡了大伤,将来会有福。”
“阿拉爷也这么讲过,受点小伤流点血,这算是见血破灾。”
龚樰擦掉脸上的泥,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方言也跟着笑了起来。
“方老师,我有个事想拜托您。”
龚樰说自己有一些演技上的问题,希望能得到他的指导,最好找个时间,单独聊聊。
“当然没问题,随时欢迎。”
四目相对,笑声回荡在稻田里。
一阵微风轻轻吹过,一根根稻穗翩翩起舞,一股股稻浪翻涌起伏,一浪高,一浪低。
从早到晚,一天的拍摄结束,摄制组疲惫而兴奋地回到苗寨。
一路上,郭保昌夸个没完,时而夸章艺谋的摄影,时而夸张军钊的导戏。
夸的最多的,就是给全剧组留下最深印象的龚樰和陈道名,年纪轻轻,相当敬业。
“这都是好演员,将来一定能有大成就!”
“是啊,这样的演员,何愁不成大器。”
方言边走边说,“他们的福气在后头呢。”
“没错!”
“您猜道名那个时候摔倒了怎么说的?”
郭保昌道:“说裤子上的泥要多留点,这才像是乡邮员赶路该有的样子,还说干脆就再设计一个摔倒的镜头,不能让自己白摔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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