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代天执法,铁面无私,哪怕手段酷烈了些,也是应有之意,无愧于大艮!”
幕僚呆了呆,只觉冷汗津津而下,悄悄擦了把汗水道:“大人说得是,如今那包大人独对峨眉青城,形式大大的不妙;大人若不尽快出面,只怕事态扩大,引起川蜀一路动荡,到时......”
“到时怎样?莫非朝廷还要因此追责本官不成?”
范仲淹摇头道:“玉成啊,你字玉成,却不明其中深意。
那峨眉青城领袖蜀山,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大疮之于大艮,不拔便罢,若要拔除,便需彻底!
本官若是此时出面,岂非刚好给了那齐漱溟下台的机会?那是何等愚蠢!”
幕僚闻言迟疑道:“大人的意思是?”
“此事正好大作文章,你当那包文直年少成名,靠得只是运气不成?”
范仲淹嘿嘿笑道:“本官却不这般看,他明知峨眉虎须难捋,却偏偏要对齐漱溟爱子下手,而且等不及官家春笔朱判,就要立斩峨眉高弟,难道就不知会有今天?”
“大人是说,包大人是故意激怒峨眉,要将事态扩大?”
“然也!包文直魄力惊天,他既有此大计,本官又怎能不去成全?”
范仲淹伸个懒腰,缓缓站起身来,含笑道:“否则那包文直借走川蜀半路皇气,调动乐周、汉州、蜀州三州大军,本官为何要装聋作哑?
玉成啊,此乃成事之妙,你可知若是本官早早发声,此事便难扩大,也就无法惊动天颜了?”
“大人深谋远虑,属下不如也......”
幕僚深深一躬,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惊恐,果然,能做到朝廷高官的就没有一个不是老阴比,包文直如此,自家大人更是其中翘楚,这些文人阴起人来,当真是一个比一个恐怖。
“嗯,算计着也差不多了......如本官所料不差,官家应该已经收到消息。玉成啊,你去看一下,汴京是否有十万火急的消息传来?
若是本官没猜错,这数年难得一动的‘传送大阵’,怕是要动用一次了,只不知官家会派来哪位‘天使’?”
范仲淹的话音未落,草堂外忽然金光一闪,一封上嵌火红鸡毛的书信直直飞入草堂,落在他面前的书案上。
“十万火急、鸡毛秘旨?哈哈哈,本官果然不曾猜错,官家是坐不住了呢。”
范仲淹大笑着拆开书信,只看了一眼就放声大笑:“玉成,速取本官官服,摆设仪仗,本官要去亲自迎接童成功童公公!”
童公公?
幕僚忍不住咽口吐沫,这事情大条了,谁不知道童公公乃是官家身边第一近臣,平素不离京城半步,一旦离京,必有大事发生?
而且这天下各路的‘传送大阵’要发动一次需要耗费多少资源?那可是十万大军一月的军饷啊!为了蜀山一案,官家不惜动用川蜀路的传送大阵,将这位童公公万里迢迢送来川蜀,可见怒意已盛。
峨眉青城在川蜀做了多年的土皇帝,只怕万万也想不到这次竟会引得真皇帝发怒,千年大派也要陷入无边危机了吧?
只听范大人冷冷地道:“同时调集我川蜀一路所有忠于朝廷的仙师,再提益州一万精锐的白耳兵,随时待命,听候本官调遣!”
“哼哼哼,若那峨眉青城识趣,或还有机会在君前分辨,否则本官未必就不能灭了这两个千年大派!
不过区区道修门派而已,竟敢聚众围攻朝廷宪司所在、开封府分衙,谁给了他齐漱溟熊心豹子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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