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明朝,和如今的列国一样,都病了,病的很严重。越是了解这个朝代,我就越是相信孙武道友对于大明朝要完的判断,鄙人现在也觉得,这大明朝迟早要完!”
闻言,孔子沉默了片刻,问道:“士绅们这么明目张胆,就不害怕朝廷怪罪吗?这不是一个大一统的中央集权朝廷吗?这样的朝廷,按理说力量应该是极其强大的,怎么连士绅都压不住?”
“朝廷怪罪?嘿嘿,我跟你说个笑话好了。”
“这个笑话发生在万历二十五年,那一年,一个叫做杨新芳的人不知为何,公然宣称要向万历皇帝捐献他爷爷积累了很多年的家产,总数目超过一百万两。他爷爷做过蓟辽总督,也做过工部尚书,是真正的顶级文官,仅次于内阁大学士。”
“他为什么这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朝廷的调查结果表明:杨家只有一万多两银子的财富,什么一百万两那都是此子发了癔症,一个好好的年轻人,就成了疯子。别管他是真疯假疯,反正在朝廷眼里,他就是个疯子!”
至于当过蓟辽总督、工部尚书的文官,会不会一辈子积蓄只有一万多两,那肯定是只有这么多啊!
我大明朝的文官,个个都是清廉如水的好官,根本就没有贪官!
至于孙子为何谎称家里有一百多万两银子,那一定是这个孙子有病!
“你说万历皇帝是否清楚其中的真相?你说这个调查结果是不是在打皇帝老子的脸?可是万历又能做什么呢?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赌气一样的长时间不上朝,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这就是如今的大明朝,上上下下全在捞银子,皇帝有心无力。除非出现一个绝世英主,但即使出现了,也得小心自己的小命。”想到自己观看的大明朝史书,墨子冷笑着道。
这些文官们可比贵族手黑多了,可比贵族不要脸多了!
看着陷入沉思的孔子,墨子继续讲述自己的见闻:“根据老夫的调查,一个县令,哪怕从来不贪污,每年也有一千两左右的银子。”
“比如士绅修桥补路,从百姓手里拿银子的时候,自然会有县令一份。县里的商人做生意赚了大钱,也有县令一份。县令即使什么都不做,县里各行各业也得把该有的孝敬,递上去!这些加在一起,一千两是差不多的。”
“稍微贪一点点,每年就是两千两,正常的贪污水平,一年总收入三千两纹银没有问题。至于一年捞一万两银子,要么是上面有人,要么是快致仕了,已经不在乎官声了。知府就是三万两,至于一省巡抚这样的封疆大吏,三十万两起步。”
“而如果是福州、泉州的知府,那就赚得更多,因为那里有海贸。他们哪怕什么都不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年也有十万两银子的孝敬。”
片刻之后,孔子终于冷静了下来:“如今的大明朝确实有问题,士绅们有大问题,不过虽然有了证据,但是我们却并不能以此为借口对士绅动手。”
“当然,丘不是说不杀、不驱逐他们,而是理由要换一换,不能直接说他们勾结水寨,这样会让其他的士绅警觉,理由可以换成为父报仇。”
“我们的身份都是孤儿,父母双亡,可以说父亲死亡原因是当初被士绅压榨太甚,干活太累,活活累死的。如今好不容易发达了,为父报仇,杀了仇人全家,夺了仇人的财产,这很符合江湖子弟的行事风格。”孔子发狠道。
别看孔子平日里总是以读书人自居,可他要是发了狠,也是能亲自动手杀人的狠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