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万兴询问左右。
“梁水使又找地方存了猎物?”
“正是,大人清晨离去,猎物却是今日中午存的,就在昨地往东六里,距离颇近,算算时间,余下不到半個时辰,应该快出现了。”
“来有多少人?”
“两个。”仇州同顿了顿,补充道,“此前来了不少,眼下就剩两个。”
“两个?”胥万兴始料未及,“哪两个?”
“尾火虎,箕水豹。”
……
岗哨之外。
淡淡的鲜血味弥漫林间,伤者横七竖八。
灵雀,灵鹿堆积成小山。
霍洪远抹去刀上血渍,目睹岗哨内的武师拖走伤患,缠绕绷带。
祝宗望关节轻弹,聆听刀尖清越的颤音。
霍洪远只觉烦躁,掏掏耳朵:“别弹了,打一场架,你紧张个什么劲?别说要反悔啊,你亲口说的,从现在开始,全听我的!”
祝宗望握住刀背,颤音顿止。
“你当真半点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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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狩会本为盛会,欢庆丰收成分居多,加之二对一,高境界打低境界。
各种不利要素全部叠满。
梁渠战败也不是什么丢面子的事,于情于理,他们已经做到照顾的极限。
讲真。
霍洪远长这么大,没打过这么奇怪的架。
“希望吧。”祝宗望默念两声,见岗哨内的武师回来,“还要多久?”
岗哨武师对比盘香长度,见有三指宽。
“三刻钟。”
“有的等。”
……
“开盘了开盘了!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剩下不到半个时辰封盘了啊。”
赌场小厮卖力吆喝。
吸引路人围观。
“又有新盘口?”行人拉出赌坊内出来的客人,“今天晚上开的什么盘口?”
“尾火虎、海夜叉、过江龙要打起来了!”
“尾火虎打海夜叉和过江龙?”
“过江龙打尾火虎和海夜叉!”
行人怔住。
周遭听闻消息的客人一片哗然。
“不是,再说一遍?”
“有没有搞错?”
第五打第四和第一联手?
这要怎么打?
有人张开卷轴:“中午龙虎榜排新了,过江龙上升到第四,海夜叉如今是第五!”
“第四也没得打啊!第四打第一加第五?两个顶尖狼烟打一个初入狩虎,算是有点搞头,这一个狼烟……”
“疯了吧?”
“我压,压尾火虎赢!赚点零头!”
“一个一个来,不要急,不要急!”
赌坊内气氛火热。
眼热的赌徒挥舞着银票冲入其中。
各地小厮塞给说书先生碎银,传唱起三人往事,末了捎带一句有盘口开。
“今年的大狩会好生离奇,当真没有黑幕?”
“伱们说,会不会是霍家要给海夜叉安排头名,却担心一开始太刻意,所以先让过江龙得灵鱼,再故意被抢走?”
“嘶……”
“不是,为什么啊,头名奖励是丰厚,可霍家不是给不出吧?”
“你懂什么,一大家子人要养,好东西哪能就给一个人?水端不平,一家人要离心离德的,明面上赚到就不一样,说不得这尾火虎,过江龙全是霍家请来的!”
……
陆刚转头:“大师兄觉得师弟能赢吗?”
杨许左思右想,摇摇头。
“不能?”
“不知道。”杨许道,“狩虎、狼烟天差地别,武道境界,四关、奔马为实,狼烟凝脉搭桥,由实转虚,算从几个关窍上,编出一张松弛渔网。
进入狩虎,则要把渔网编织成棉衣。
只是小师弟力量大得出奇,初入狩虎,亦不过是孔眼较小的渔网,不一定能稳压。偏尾火虎同样天生武骨,纵使不比师弟武骨非凡,也要比寻常初入狩虎者强不少。”
天生武骨,一府之地二三,极为罕见。
然放眼天下,集中到狼烟二十八宿,便为十之**。
“再者,夜叉骨,不单是力大,更胜于迅捷,来去如风,无踪无影,同尾火虎打配合,相当棘手。”
俞墩问:“师弟赔率多少?”
“一赔一十七。”
“全不看好啊。”
担忧之际。
许家管事匆匆穿过人群,来到许氏身边。
杨许俯身倾听,面露惊喜。
“大师兄怎么了?”
“师父洞开玄光了!”
许家宅院。
蓬勃精气笔直冲天!
杨东雄盘膝静坐,奔雷似的炸响透体而出,于天空之中荡彻!
玄光闪烁,群星泛光,莫名的安详涌现,精神无限拔高,天地脉络现于脚下。
灰蒙,赤红,墨黑,各色气机涌动不歇。
许家老祖微微眯眼。
“洞开玄光,熔炼百经,该食气了……”
磨盘似的圆月居悬天空。
梁渠似有所感,抬头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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