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和北庭使团的比斗,紧不紧张?”
梁渠口干舌燥:“什么比斗?”
“继续装!”
梁渠知道瞒不下去,环顾前后,悄声问道:“徐叔您怎么知道?”
“呵,本来不知道,蒙强那小子瞒得挺不错,消息来路也颇巧合,但你小子无缘无故跑到人家羽林军的校场里,光天化日下同张少凡、花清都、李秉中三人相斗。
四个大武师,光刀罡斩出去有十几丈,箭痕挂半天不散,闹出的声势方圆数里全能看见,”
梁渠讷讷:“如此不至于走漏风声吧……”
大家比试一番,就把消息比出去了?
京城大武师少说数千,不说掐架,平日全不切磋比武?
“旁人确不至于,大武师比斗罢,一年有个千百场算少的,偏你太小看自己的能耐,小看有多少人关切,且什么人做什么事。
你不是爱挑事的人,蒙强也不是,他小子圆滑着呢,整个羽林军十多个校尉,属他混得最开。
老实人突然发难,里头没隐情,谁信?
留心一问,好家伙,今个大朝会天辰殿上的仪仗全让他给打点安排了,事能瞒得住?不知道的以为你们要搞宫廷政变呢!”
“咳咳咳。”梁渠剧烈咳嗽,回望前后,“徐叔,现在这事有多少人知道?”
“不多。”徐文烛淡淡道,“公爵,尚书以上吧,再加个别有门路的。”
干!
这他娘的不全知道了吗?
“陛下怎么说?”
梁渠忧切。
事说到底,就是给圣皇提供一个情绪价值。
北庭出乎预料的跳脸,天羽卫出乎预料地吃下。惊喜和寻常高兴,其中的情绪度是不一样的。
自己狼烟入狩虎,各种奖励拉满,说到底也是圣皇在乎自己文治武功成就,提供出不少情绪价值,换个不在意的三流皇帝真不一定。
“陛下说,你们要是九赢九胜,他就权当不知道。”
还好!
徐文烛话锋一转:“但要是输上一场,非但没有奖赏,更要治你们的罪!”嘶~
梁渠嘴角抽搐。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期盼其他八位同伴够给力……
午门前。
文武百官左右列队,不少人投来目光,眼神中意味莫名。
多像看好戏。
梁渠:“……”
抬头望楼。
花清都,李秉中俱站城头,身披虎铠,手执长戟。
对视之间皆为苦笑。
许久。
大批官员赶赴入队,恭敬候立,包括地方州府使者,小国使团。
薄雾之中,更有一堵小山横移,如山岳倾倒,压迫十足。
前排的龟兹使者两股战战,挪步间脚踝一软,趴倒在地,狼狈非常。
哈鲁汗冲对方呲牙一笑,更显狰狞。
门前遍响低哗。
北庭来到帝都之后,几乎没怎么出过鸿胪寺,许多人压根不知道有这么一尊庞然大物随团来,包括不少他国使臣。
“这得有一丈吧?”
“一丈不止。”
城楼之上。
花清都,李秉中对视,目光凝重,好夸张的胖子!
“蛮眼熟。”
梁渠目视哈鲁汗,眉头紧皱,他确信自己现实中不曾看到过如此高大的人。
半晌。
思绪如电光流过。
嘶!
乃蛮可汗!
穿上衣服真有几分陌生,莫非其为乃蛮可汗后人?
梁渠暗暗思索。
“难道北庭十九岁的大武师就是他?如此说来,真不可小觑……”
咚咚咚!
铰链转动,四门大开。
百官议论顿消。
梁渠止住思绪,混进队伍,来到旷阔广场。
啪!
鞭梢炸响。
鸿胪寺官员鸣鞭唱名,凡念到者,无不侧跨半步,重整队列。
点到名的人方有资格入天辰殿,官大的靠前,官小的靠后,文武分列,尊卑分序,未点到名的,只得立于广场作陪衬。
梁渠官小爵轻,但作为大顺祥瑞,有幸忝列其中。
天辰殿。
地面依旧光可鉴人,灿灿如黄铜大镜。
大殿之上,玉墀之下。
天羽卫羽翼排开,披坚执锐,气宇轩昂。
宰相领尚书率先上前,朗诵贺年文章,其后外地州府官员使者逐一呈上贺表,圣皇从中随意选出一道,令鸿胪寺官员宣读。
听了听。
全骈文,一句里能塞十个生僻字,三个典故,两个天下大事,压根不是给寻常人听的。
奈何有御史监察,梁渠不好乱瞟、乱看,低头盯住鞋面,怔怔发呆。
凡有目光扫来,就正经神色,假装恭听。
御史扫过,暗暗点头。
人之有礼,犹鱼之有水矣。
日光渐升,阴影扭转至立柱背面。
大顺境内大小州府朝集使依次拜过,方轮到各国使臣,其以国力论,排行第一者当属北庭!
“‘贺表’来了!”
梁渠精神一振。
北庭使者手捧贺表,迈步上殿,感受到气氛有些许不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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