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中,烛火摇曳。
江苒溪心如擂鼓地看着准备宽衣入睡的顾临渊,浑身僵硬,对方甚至不给她把庶姐叫过来的机会。
顾临渊沉着的声音响起,“夫人,怎么还不就寝?”
江苒溪勉强压着慌乱,说道:“妾昨日受了惊吓,今日又跪了许久,实在是……”
顾临渊轻笑一声,“夫人莫怕,为夫今日什么也不做,只是白日里公事尤其繁忙,有些困倦,想要早点歇息。”
江苒溪再找不到理由赶人,眼看顾临渊已经躺下,只能咬牙去屏风后换了寝衣,爬到床榻里侧闭上眼睛装睡,不安地思虑,万一顾临渊一定要做什么,她该如何应对。
不过床另一侧的男人始终没有动静。
今日的月色格外明亮,银白光芒透过窗棂照在榻上,将里侧“安睡”的女人容貌照亮了几分。
顾临渊视线落在江苒溪忘记隐藏的耳垂上,目光一寸寸深了下去。
他次次揉捏,甚至含在口中,清楚记得他“夫人”的耳垂圆润如珠。
江苒溪,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
清早,顾临渊一出门,榻上的江苒溪就睁开了眼睛。
幸好昨晚顾临渊真的只是歇息,什么都没做,但她不能一直抱着侥幸心理,否则早晚会出事!
“云晓!去找我那姐姐过来!”
云晓也是提心吊胆一整夜,这会儿眼圈都是黑的,听见吩咐连忙去了。
江清晚刚刚洗漱过,听说嫡妹叫她过去,就带着灵晖去了正院。
她见江苒溪脸色极是难看,问道:“怎么了?”
“昨晚顾临渊留宿在正屋里。”
江清晚面色微变,又听江苒溪问道:“你月事走了吗?今晚可能服侍?”
江清晚眸光微沉,摇了摇头。
江苒溪面色又难看了几分,“虽然昨晚他什么都没做,但今晚就不一定了,我得想个法子躲一躲……不如,我今晚去你屋里来个促膝长谈?”
江清晚心中排斥,但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答应。
江苒溪想到了主意,神色缓和了几分,吩咐丫头摆饭,“姐姐既然来了,便与我一起吃几口吧。”
饭菜很快端上来。
江苒溪想当着府里下人的面,表演一下姐妹情深,好为晚上去姐姐房里过夜做铺垫,主动给江清晚夹了一只烤鹑子在碗里。
灵晖就站在江清晚身边,她鼻子很敏锐,觉得烤鹑子味道有些不对,连忙给江清晚使眼色。
江清晚便另外夹了一只著头春慢慢吃着。
江苒溪喜欢吃烤鹑子,只是还没吃几口,肚子突然咕噜噜地叫起来,她脸色一变,急匆匆出了屋子,跑去净室了!
云晓追出去:“夫人,您怎么了?”
江清晚看向灵晖。
灵晖悄声说:“有泻药……”
江清晚有些无语,看来齐婉玉那姑嫂二人是真的被气狠了,连下泻药这种伎俩都使出来了!
别说,虽然不能让江苒溪伤筋动骨,可看着她堂堂国公府世子夫人,跑肚拉稀的模样,确实挺解气的!
不一会,江苒溪黑着脸捂着肚子从净房回来,云晓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等大夫来开过药,确认烤鹑子里面被人下了泻药,江苒溪便黑着脸怒道:“把大厨房早上当值的人都给我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