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尔本子爵摇了摇头道:“这种事,他们三个是没法细究的,毕竟他们并不在政府做事。而且自法国大革命后,他们三个的想法渐渐也趋向于保守和务实了,如果只是谈谈道德问题就由着他们去吧。”
亚瑟听到这话,禁不住皱眉。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三位湖畔派诗人还能和法国大革命绑在一起。
亚瑟问道:“您是说,他们三个是共和派?”
“曾经是。”
墨尔本子爵笑道:“法国大革命发生的时候,华兹华斯就在巴黎,那段时间里他和吉伦特派走的很近,甚至还一度加入他们。哪怕是后来回到英国,也在伦敦大肆鼓吹法国的所谓先进理念。
然而1793年雅各宾派专政后,一度掌权的吉伦特派遭到血腥镇压,华兹华斯的很多朋友都在那段时间中遭到处决。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罗伯斯庇尔和恐怖统治使大革命的光明蒙上阴影,然而他的倒台却没有使希望复明。
他口中说着自己依然还坚信早期共和派的理念,并像所有激进分子一样,坚信战争本可避免。但是,当法国的扩张野心日益彰显,特别是一七九六年他们拒绝了英国的和平提议和拿破仑在意大利取胜后,华兹华斯就彻底变了。
在事实面前,他没办法再相信法国政府的那套宣传语,没办法再相信战争的持续仅仅是英国小皮特内阁的阴谋,也不再认为在法兰西的一片骚乱之中,大革命的理想依然完好无损地存于某处。
从一七九六年以后,华兹华斯一度销声匿迹了很长时间。而等到他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时候,他就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没有清晰的信条可以宣布,一度的狂热分子终于失去信仰,甚至连相反的信仰都没有了。
慢慢的,他开始喊出一些不那么华兹华斯的话,以致于让人难以想象这个人当年曾经支持处决路易十六。
‘我坚决反对任何形式的暴力,除非顽固的骄横和愚昧让它变得必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有竭力宣传对人类福祉至关重要的普遍原则才能避免同样的灾难在英国发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是挺同情这位先生的。虽然以前的华兹华斯言辞激烈、令人生厌,但是我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年轻人的朝气。但是现在,除了在他的诗句里以外,在他身上的其他任何地方都再也找不到那抹田野间的泥土香气了。”
布鲁厄姆勋爵的指尖敲打着桌面:“岂止是没有了年轻人的朝气,他现在俨然比一个真正的托利党人还托利。我1818年威斯特摩兰郡竞选议员的时候,竞选主张就是声讨劳瑟家族长期垄断当地的两个议员席位,主张在当选后限制大宗地产家族的政治影响力,主张大力改革,施行普选和宗教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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