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岳文道,“阮哥马上要走了,现在刑警队的位子空出来的,你有想法没有?”
高明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就象现在坐到他对面的廖湘汀或者组织部长汪澄湖,“说没有想法是假的,但是竞争不过人家,我也没有一个好舅子。”
岳文笑了,却不言语,看着他听他往下说。
高明有些语塞,不知是自己说错了还是哪里不对,对面坐着的岳文虽然年轻,但身上那种气质让他忐忑不安。
“岳主任,你很象我在部队时的师长。”
“噢?”
“他也很年轻,提拔得很快,”高明道,“很有魄力也很有办法一个人,我记着一次拉练,我们的车陷进泥里,他坐在车上看书,连车都没下,只说了三个字,‘想办法’。”高明看看岳文,“宠辱不惊,永远镇定,这一点与你很象!”
岳文笑着摆摆手,“人家是师长,我才是一个秘书,不过,高哥,大家都一样,象王跃民这样的情况毕竟是少数,谁天生不可能有好亲戚,都是工作以后自己认识的人。”岳文看着他
“我这个级别,认识的人层次也低。”高明见岳文低头看表,马上开门见山,不再说多余的话。
“阮哥层次不低了,层次再高,不真心办事,也没有用。”岳文笑着站起来,“我们支持你,你是阮哥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于公于私,我们希望你上。”
高明见他说得笃定,也有些激动,“我这个人只会干活,没什么心眼,如果……这次如果能上去,以后为兄弟,我鞍前马后,没说的。”
岳文笑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晚就有消息,这里人来人往,又快过年,人太杂,你找一僻静的地方,把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今晚?”高明吃惊道,。
“对……”岳文又看看手机,从坐下,岳文的手机就震动个不停,有时他三言两语打发,有时很亲热地骂几句挂电话,有时很神秘地说声陪客,这次,又接起了电话。
高明定定地看着他,这个年轻人,从工作第一年,自己就认识他了,唉,当秘书当到这个程度,也不容易。
这个电话又是阎挺打来的,过年了,想看看他,白天没找着岳文,晚上又把电话打到手机上。
“一个处的老兄弟,我没去看看你,没去看看叔叔阿阿姨,心里都过不去,你再来看我,我心里更不好受,这样吧,年前没时间,年后叫上晓书,老督查处的一块聚聚,这个任务给你了……”
几句话挺实在,也让人暖心,阎挺还要坚持,岳文却挂了电话,“走吧,我先出去,你等会儿再出去。”他不忘嘱咐高明。
踩在厚实的地毯上,与漂亮的服务员调笑几句,也是消困解乏的良药,待服务员笑着替他敲响房门,他亲自端着一盘水果走进去,正在谈话的副市长与廖湘汀都抬头看着他,“廖书记,市委有电话需要您接听。”
廖湘汀马上笑着站起来,“孙市长,那这样,早早休息,明天”
孙市长也笑着站起来,他明显有些兴奋,话也有些多,岳文知道,这种情况,廖湘汀不好主动提出告辞,这时候秘书就要造个台阶,铺给两位领导,让廖湘汀顺势退出房间。
廖湘汀笑着走出来,脸上挂着笑,走到大厅时才开始慢慢收敛,“回家。”
小武开车把送他到家,岳文上楼安顿下他,又给他烧了水,洗了家乡的苹果和库尔勒香梨,又沏好的茶杯放到床头,这才开门离开。
借着楼道里的灯光,他拿出手机,高明早已把信息发了过来,“天福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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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开发区已经睡了,除了亮着“出租”招牌的出租车横行无忌外,很难见到其他车辆。
有些商铺的霓虹灯也已熄灭,整个城市湮没在越来越大的黑暗中。
岳文刚到天福茶楼,高明就从里面迎接下来,“岳主任,今晚这里没有外人。”
没有外人,自然是高明的据点了,“给阮哥打电话。”岳文说完,自己点了壶菊花茶,最近几天有点上火,不只为区里的事,也为高明的事。
两人边喝茶边等阮成钢,过不一会儿,就听楼梯响了起来,头皮铮亮的阮成钢推门而入。
他神情放松,笑着拿出烟斗,高明赶紧给他点燃,阮成钢狠吸一口,“成了一半了。”
岳文笑着举起茶杯,“高哥,祝你在警察部一帆风顺,干杯,两位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