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帮老太太轰然叫好。
“咔嚓——咔嚓——”
小伙子拿着相机,赶紧拍下这历史性的时刻。
“岳主任,今年河里有死鱼,去年夏天,不,春天的时候吧,湿地公园里的野鸭、野雁数都数不过来,偶尔还会有灰嘴鹤,今年没有了……”
“咱们这里水还算好的,上游往琅琊街道那里,水都变臭了。”
岳文心里蓦地一沉,现在提到琅琊街道,他莫名变得有些警惕。
“琅琊街道有金矿,我听我儿子说,洗金的时候什么化学原料也有,水能不污染吗?”
岳文定定神说道,“前阶段两查,现在区里搞两清,不是整治了吗?”
“雷声大雨点小,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风声一过,他们挖得更厉害了。”一老太太心直口快。
“现在,我听说挖金子都用大型挖掘机,山上连树林一起就挖倒了,山上的土都冲下来了,水都没法喝了……”
饮用水?!
岳文心里一震,他一下想到了琅琊岭水库,那不仅是辛河的水源地,全区的人也都喝着那里的人。
“蚕蛹就是琅琊街道的,”黑八不知什么时候又靠了上来,补充道,“他们村这几年,像我这么大年龄的人都有去世的,一年死好几个人。”
“我娘家就是琅琊街道沟王家村,今年我们村死了8个,”一个老太太伸出手指头,“隔壁邓村今年死了4个,还有两个矽肺病住院的。”
“蚕蛹说,现在琅琊街道都买水晚,每天光买水的费用就得二十块钱,……20斤的桶装水,每桶3块……不光是人饮水困难,还有猪、牛、羊、鸡也得饮水……”
岳文看看迅速与老太太们打成一片的黑八,原本好好的心情一下搞得很沉重。
从芙蓉街道出来,随着河流一路而上,岳文虽然还是有说有笑地跟袁疏影、卢姗姗聊着,但触目而过的河水颜色呈黄白色,泛着白色泡沫,让他十分痛心,也十分恼火。
原本选定了这条路线,是让袁疏影看看改造后的辛河,如果成了这个样子,那还不如以前赶大集的时候,这,可是开发区一百六十万人民的母亲河啊。
“中午我们到金鸡岭吃饭吧,”岳文笑着对袁疏影与卢姗姗说道,“正宗的农家饭。”
“岳书记,金鸡岭的水还能喝吗?”卢姗姗笑道。
“你看看金鸡岭的书记是谁,”黑八立马保驾,“岳主任还是金鸡岭的书记,金鸡岭现在不指着金矿了,我们的金矿在污水处理上走在全省前面,……”
两辆车子沿着盘山路,一种疾驰。
待走近村委时,黑八眼尖,马上嚷起来,“环保局的车,上面还印着字哪,环境监察大队,他们来干嘛?”
卢姗姗笑道,她看看岳文,“你不是说金鸡岭没问题吗?”车子慢慢在村委边上停下来,但谁也没有下车,黑八要下车,被岳文拦住了。
“当然没问题,”车外的胡开岭直接回答了卢姗姗,但嘶吼的对象却是环境监察大队大队长孙伟涛。
“说你们有问题,你们就有问题,实话告诉你们,辛河的水现在也不干净了,下面那个湿地公园的水不是从你们这里引下去的吗?”孙伟涛接过烟来,“你们就有责任,责任还不小!”
这边热闹起来,街上看热闹的也多起来,老书记叼着烟袋,坐在村委门前的台阶上,一言不发地看看孙伟涛。
“小李,开罚单!”孙伟涛严肃地扭头看看一小伙子,“这是看在刘主任的面子上,按最低限罚的,我知道,就是按最高限罚,也不会罚穷你们金鸡岭,你们有的是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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