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傅也是刚刚才被陛下那边派人来叫走的。”
岑伊伊解释道:
“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儿,让叶太傅去上朝。”
“什么急事儿还要叶太傅去上朝啊?”
云楚焕怀疑岑伊伊在说瞎话:
“叶太傅的官级不是还没到可以上朝的级别么?”
“但确实是李公公亲自来把叶太傅带走的。”
来得比较早的柳子明闻言,也开口帮岑伊伊作证道:
“我也看到了。”
“就算是李公公把人带走的,也不一定就是要去上朝啊!兴许……”
云楚焕想了一会儿,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们说,该不会是叶太傅犯了什么事儿,要完蛋了吧?”
“不会吧?”
岑伊伊和柳子明对视一眼,下意识地反驳道:
“叶太傅怎么可能犯事?”
“我看李公公来找叶太傅的时候,态度还挺客气的!”
“李公公对谁不客气?之前每次我惹了父皇不高兴,父皇让我滚过去的时候,李公公来传达的都还是客客气气的‘请’呢!”
云楚焕反驳了这么一句之后,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有可能猜中了真相。
他回过头,本想问问云舒的看法,却见云舒已经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准备睡了。
“五姐姐!”
云楚焕连忙凑上去晃了她两下:
“你怎么还睡得着?你都不担心叶太傅的吗?
万一要是他真出了事儿,再换成别的太傅,肯定不可能像叶太傅这样,让咱们可以不用做功课的!”
“不担心,不会有事。”
一把拍开云楚焕不断扒拉她的那双手,云舒换了个方向,闭上眼睛继续准备入睡——
云楚焕他们不知道真相如何,她还能猜不到吗?
天盛朝的新年假期说是有七天,但事实上最后那一天的时候,有什么比较要紧些的折子就已经可以送进宫来了。
叶太傅这几日心心念念着商税的事儿,好不容易捱到昨天,肯定是迫不及待的就把折子递进了宫。
但或许是因为积攒了七日的折子数量着实是太多了些,
所以她父皇昨日看到叶太傅那本奏折的时候,时辰已经很晚了,宫门早早就下了钥,
他也不好再派人特意出宫一趟,去把叶太傅从睡梦中摇醒,就为了告诉他今日要来上朝。
于是便干脆等到了今天,直接从上书房这边把人给召了过去。
不出意外的话,今日朝堂上关于商税的事儿还有得吵,
她补一上午的觉应该没问题。
云舒淡定地一秒入睡,
另一边,宣政殿内,叶清安以从六品官身出现在早朝上,朗声奏言出商税一事之后,朝堂之上,也果真如云舒所料那般,一阵哗然——
这年头哪个世家望族家里头还不做点儿生意了?
就连唐远林这样寒门爬上来,真真正正两袖清风的官员,家中尚有两间铺子撑着,更何况是其他人!
这什么狗屁商税真要让它成了,他们每年得损失多少银两?
直接说它是刮骨刀都不为过!
左相不动声色地给他这一派的人比了个手势,
之后立马就有官员站出来表示反对:
“启禀陛下,臣以为,叶大人所言太过虚妄!
这天底下的商人何其之多?要收商税的话,就势必要将他们的账目一一查清,
但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