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孙女儿真这么做了,以后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强忍了半天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沈静姝凄声道:
“祖父,若真如此,那孙女儿嫁给太子殿下还有什么用?”
“早在天外天酒楼你二人计划失败那天,你便已经成了一子废棋!”
右相嘭的一掌拍在桌案上,似是对沈静姝这对他不敬的态度十分不满,原本平静的面上也终于染上了几分怒容:
“侧妃说得好听叫侧妃,说得难听点那就是妾!
你是我右相府的嫡孙女,嫁给太子却只能为妾,你以为京城里的那些人精会猜不到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你唯一的价值就是替太子除掉圣安公主,
倘若这次能够成功,或许太子还会看在我右相府的面子上,对你看顾一二。”
“可是……”
“没有可是!”
右相毫不留情地道:
“若你连这一点价值都没有了,会落得什么下场,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是啊,她是清楚的。
沈静姝眼底希冀的光芒蓦地一下,碎了。
她怎么会不清楚呢?
右相府不养闲人,只是从前她因为足够有价值,在府中备受宠爱,时间久了,恍惚间便会生出一种也许自己是不一样的,也许家中长辈们全都是真心疼爱自己的错觉。
可错觉终究只是错觉。
沈静姝怔怔地看着手里那一纸决定了她未来命运的书信所有的情绪都好似在这一刻被人抽空了。
好半晌,她才低哑地应了一声:
“孙女知道了。”
“……”
三日后,太子大婚。
因为只是娶侧妃的缘故,什么迎亲拜堂,那通通都是没有的。
就连东宫那边也只是简简单单地挂了几条红布而已。
按规矩,沈静姝会在上午十点的时候,被人用花轿从右相府送来东宫,
而云舒他们只需要在中午那会儿过去庆贺庆贺,吃顿算不上隆重的酒席便可。
但规矩是规矩,事实上,云舒**点的时候,就已经带着云楚焕先出宫了。
云楚焕怀里抱了只小盒子,从上马车的那一刻起,整个人就兴奋得不行:
“五姐姐,咱们现在是要去右相府吗?”
“右相府有什么好去的?我只是趁着今日休沐,出来听听百姓们关于新商税的看法。”
看了眼他怀里那个丑得有些奇特的小盒子,云舒神情古怪:
“你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是我给太子皇兄准备的新婚贺礼啊!”
云楚焕理所当然地道:
“我最近这不是没钱了吗?买不起礼物,自然就只能亲手制作了。
这是我的一份心意,想必太子皇兄和沈侧妃也不会计较的!”
“你还挺聪明!”
太子娶侧妃本来也算不上正经大婚,云楚焕作为弟弟过去吃个饭,送上自己亲手做的“心意”作为贺礼,任谁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虽然有可能会被太子暗暗记恨上,但那有什么关系?
柳贵妃和皇后的关系向来不好,云舒跟太子现在这梁子也结大了。
云楚焕是柳贵妃的儿子,又和云舒走得这么近,他跟太子的关系本来就不可能好得起来!
云舒有些好奇地多看了那个丑盒子两眼,随口问道:
“这里头装的什么?”
“什么都没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