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读书人尤其是寒门学子群情激愤。
今年是舞弊案过后的第一次春闱,若无能令那些寒门学子真心信服之人在,
儿臣担心人心浮动之下,学子们发挥不出原本该有的水平,致使朝廷错失人才,既于江山不利,也令……父皇失望。”
“所以,”
面无表情地看完太子慷慨激昂的表演,宣武帝淡淡询问道:
“你让朕召圣安入殿,是觉得圣安就是那个能使寒门学子真心信服之人?”
“没错!”
太子毫不犹豫地肯定道:
“皇妹聪慧,先后弄出的羽毛笔、印刷术等全都深受寒门学子的喜爱。
若是由皇妹来负责此次春闱,想必那些寒门学子定能放下心来,安心赴考!”
云舒:“……”
她就说前阵子怎么一直风平浪静的,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且不说春闱舞弊本就是重罪,
这三年前才闹出过一场惊天动地舞弊案,今年最是不能出错的时候。
全天下多少读书人的眼睛全都在盯着这一届的春闱!
倘若在她手里再闹出什么事儿,
她可就彻底完蛋了!
太子这是想一击毙命啊,难怪都能忍着对她的恶意,对她大加赞扬。
“圣安。”
云舒还在心里吐槽着太子这个不做人的狗东西,上首宣武帝却忽然点了她的名:
“你以为如何?”
“儿臣以为不妥。”
云舒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
“儿臣年岁尚小,虽在朝为官,靠的却是春闱不考的算学,并不擅于经学策论一道。
既无才气,亦无才名,若是负责春闱,只怕天下学子不服。”
“皇妹这就多虑了。”
面对她的推诿,太子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他早就料到云舒不敢应下此事,并早早做出了准备——
“皇妹可曾听说过江南才子马拉松?”
“……马什么?”
“马拉松。”
云舒:“……”
挺严肃的斗心机场合,她若笑出声了,是不是挺败气势的?
云舒沉默片刻,艰难地绷住表情,摇了摇头:
“没听过。”
太子:“?”
没听过她问什么问!
猝不及防被噎了一下,但为了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太子还是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此人乃是苏州解元,年方十八便已靠着才学名满江南,与江南一带诸多才学出众的学子交好。
前些日子人已经到了京城,不过短短数日的时间,又凭借着自己的真才实学,在一众赴京赶考的学子当中扬名。”
“听起来还挺厉害的。”
云舒配合地追问道:
“然后呢?他怎么了?”
“前两日,那些已经入京的学子们有不少聚在茶楼之中,猜测着今年主持春闱大局之人究竟是谁,寒门学子尤为忧心,生怕三年前之事再现。”
缓缓侧过身,面向云舒,太子唇角微勾,仿佛已经看见了云舒一脚迈入陷阱,再挣不开的情形:
“彼时,马拉松直言,圣安公主身份高贵,绝不可能被人收买,并且心系寒门学子,先后造出羽毛笔、印刷术等造福天下寒门学子,
若有圣安公主主持大局,人心可定矣!”